人拉開!”那兩個侍衛連忙上前,一人一邊拽開她的胳臂就往後拖,那女子兀自死扣著不放,被侍衛狠力往後一扯,十指指甲竟有幾根,硬生生的被拉扯下來。
珍妃亂覆額,神情若狂,口中仍是歇斯底里的大叫:“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皇上——皇上————我是冤枉的啊————”
一聲又一聲,聲音越來越大,直嚇得那張大人手忙腳亂的指著旁邊的侍衛:“還不快去把她的嘴堵上?!”
老太監見狀,也連忙指揮了小太監將那白綾掛到樑上,一邊慌忙的用尖細的聲音叫道:“時辰到,送娘娘上路————”
鐺——————
鐘聲敲響,暮色漸起,霧靄沉沉。
此刻,藏珍殿裡早已經恢復冷清。
堂上一匹白布覆蓋了一個人形,幾個太監擔了一幅架子進來,旁邊一個大太監不住催促:“快快,天黑之前要把這屍運出去,皇后娘娘說了,這等汙穢之人,不讓她再在宮中留一個晚上,你們趕緊給我抬了她出去!”
幾個小太監忙不失措的將那具屍放上擔架,急匆匆地往外抬出去。
那大太監吁了口氣,正要跟著往外走,忽的瞥到擔架上一物,嚇得尖聲叫道:“你們做什麼吃的?那手還露在外面呢!”
原來那白布之下,半節青慘慘的手臂伸了出來,擱在擔架邊上一晃一晃,好不嚇人,那手指甲處血肉模糊,還在一滴一滴往下滴血,看上去詭異至極。
一個小太監被大太監一喝,戰戰兢兢的走到面前,顫聲說道:“珍妃娘娘,奴才從沒得罪您老人家,您你可不要怪罪。”
壯著膽子抬起那隻手,觸手處冰冷滑膩,只覺全身寒毛都要豎起來,飛快的把它往白布下面一塞,轉身就撲到牆頭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擔著擔架的四個太監見他一吐,頓時覺得那屍身上淡淡一股屍氣進入鼻腔,也是有些膽戰心驚起來。
那大太監罵了一聲:“晦氣!”連忙趕著四個小太監:“快走!快走!誤了時辰,看我怎麼責罰你們!”
那幾人在他驅趕之下,擔著屍體往外去了。
幾人走了不久,那藏珍殿的帷幕後面,一個小宮女慢慢走了出來,她淚痕滿面,在堂中緩緩跪倒,捂著嘴不住聲的抽泣:“小姐姐你冤死得好慘哪”
長長的白綾隨風輕蕩,她爬過去,輕輕從樑上扯了下來,手捧著那匹白綾,泣不成聲。
“為什麼說她是冤死呢?”
空蕩蕩的大堂中,忽有一道聲音清清楚楚的響起。
小宮女嚇得尖叫一聲,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抓著白綾擋住眼睛,連連往後縮去。
“是誰?!是誰?!姐姐你不要嚇蓮兒!不要嚇蓮兒————”
驚慌的聲音突兀的迴盪在堂中,竟是異常的響亮,宮殿裡都隱隱起了迴音。
名叫蓮兒的小宮女半晌沒聽到聲音,抖抖索索的從白綾後面抬起眼睛,只見面前並無一人,那道聲音卻明明白白從身後傳來:“你知道珍妃是怎麼死的?”
蓮兒聽得那嗓音脆嫩,竟像是一個小孩子出,心中又是懼怕又是好奇,偷偷偏過頭看了一眼,果然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正站在內階之上。
她心中懼意頓去,只想著這麼晚了怎麼還會有小孩子到這裡來。便見那小姑娘緩緩走近,直到臺階的邊緣處停下。
“吶,你跟我說說,珍妃與太子是怎麼回事吧。”
她語氣雖是平淡,卻自有一種居上位瀏覽器上輸入看最新內容-”者的氣度,蓮兒接觸到她清亮的眸光,心中竟不能拒絕,不由自主便將自家小姐與那太子的真相源源了出來。
“照你的說法,太子是喝醉了酒,才會誤闖進珍妃寢宮?”
“是的。我家小姐那天晚上頭暈的厲害,早早就睡下了,所以我才沒在她身邊服侍,不然又怎麼會生這種事情”她說到此處,喉中又嗚咽起來。
段瑤默默看她一眼,忽而轉身朝門口走去。
蓮兒正自啜泣,見她要走,不覺停了下來。
段瑤走到門口,又回頭說道:“人既然已經死了,你再哭她也聽不見。此處不是你該留的地方,離去吧。”
那宮女蓮兒見她小小年紀說出這般老氣橫秋的話,竟似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不自覺的就點頭答應下來。
段瑤再不停留,足下一蹬,輕飄飄飛了出去。
東慶皇太子與皇妃私通哼,這是哪個人背地裡搞出來的陰謀,當真可笑之極!你只道太子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