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她相當驕傲的說道,“不是我說,還比不得我們呢!”
湘雲的話,讓黛玉和寶琴都大為驚奇。
黛玉驚奇的是,湘雲知道那個女學也就算了,但居然會有這樣低的評價……
寶琴卻驚奇的是另一點。
“雲姐姐,你去過那個女學嗎?”
湘雲乾脆的道,“沒去過。兩個嬸嬸雖讓我們看書,也請過先生,但總說女子該以針線為業的,哪裡會送我們去那女學呢?也只有到了這裡來,才能自由自在的。不過家裡面來過幾次那女學的客人,和我那幾個堂姐妹要好,總也說過這些事情,我卻不樂意和她們玩,還是這裡好些,她們總不是誠心做詩的,就爭個聲名勝負呢,哪能有什麼好東西。”
寶琴聽了,便皺起眉來,“聽雲姐姐這樣說,倒是一應的輕脂薄粉了,怎能有那樣的名聲?”
黛玉卻搖頭笑道,“你雲姐姐這樣說,反說明不是那般的輕脂薄粉呢,一定有些好詩好詞的。只是還有些別的東西,她很不樂意。若非如此,這女學的事情,她可不早就在我們園子裡說了?”
湘雲聽了,便惱了,“我就是不樂意她們總說些東家長西家短的,這個說那個的不是,那個說這個的不是,便有些好詩詞,也髒了。若不是寶琴提起,我才不說她們。”
或者是因為被說中了心事的緣故,她忙又道,“林姐姐,你別隻坐在這兒招待我們,等會兒還要去老太太那裡吃飯呢,趕緊梳了頭,我們一起去。”
黛玉笑笑,自己坐到了梳妝檯前。
湘雲也跟著走了過去,在一邊站著,一邊看著紫鵑給黛玉梳頭,一邊給她挑了些髮帶珠簪出來,都是黛玉素日裡喜歡的。
寶琴在一邊看著,湘雲給紫鵑打下手,一忽兒就熟練的把黛玉給收拾好了,不由得十分驚詫,道,“我還說雲姐姐和我姐姐是最熟的,但也不知道我姐姐最喜歡穿戴什麼,今兒才知道,雲姐姐和林姐姐竟這樣要好。”
湘雲聽了,手上就不免一頓,看看黛玉又看看自己,一時間竟是無語。
黛玉也是低頭半晌,才重新泛起微笑,“雲妹妹自小到這府裡來,就是和我住在一塊兒的,這幾次來才和寶姐姐去一塊兒住,自然是熟悉些。你要我給她重新打扮一番,我這裡也能找到些她喜歡的東西呢。”
想想看,在她記憶中的故事裡面,黛玉對湘雲言笑不避,玩笑玩鬧,始終如一,雖然在某個時間段屢屢受到湘雲的反駁諷刺也並不改變,不就是因為,她們從小培養的情分默契,到底還在麼?
湘雲聽了這話,更是有些愣愣的看著黛玉。
這幾年來,黛玉真是有些變了。這幾年來,她們也真是一步步的變得生疏了。
寶琴這麼一說,她才反應過來,原來從小時候培養出來的瞭解和默契,都還在。
寶釵在上一次,還很替黛玉分辨了一番,但或者是因為之前殘留的映像太深,又或者是別的什麼緣故,為什麼她那時總覺得,那是寶釵人太好,黛玉太小心眼假清高呢?
就在湘雲發愣的時候,雪雁蹦蹦跳跳的跳進了屋子裡面來,一邊拍著手,一邊呵氣,一邊笑道,“姑娘,快去外面看看,下雪了,好大的雪呢!”
湘雲和她也是熟悉的,聽了便不由得笑道,“下雪了有什麼好稀奇的?你這丫頭難道沒看過雪不成?”
雪雁扳著指頭算了一番,方才笑道,“也有七個月不曾見過了,總比史大姑娘你難得見到。”
湘雲聽了,又是好笑,又是有些生氣,才要說些什麼,寶琴也算了算,“我上兩年都在南邊,算來也有近兩年不曾見過雪了。這北方的雪總比南方大些,今兒可要好好瞧瞧。”
一邊說,一邊就跳下了椅子,往外面跑了出去。
她的丫鬟小螺忙追了出去,拿著賈母送的名貴的孔雀毛斗篷,“姑娘,別凍著了,你的鳧靨裘……”
湘雲見了,也把之前的事情給揭了過去,只說道,“也虧得老太太那麼寵她,那衣服,別人穿了還真是不配。”
黛玉知道她心裡有些不自在,巴不得快快轉移話題才好,但她自小和湘雲要好,知道她脾性,也不著惱,也不點破,只是笑道,“你穿的也薄了些,可惜我這裡卻沒有什麼鳧靨裘。紫鵑,你也去找兩件出來。”
紫鵑應了一聲,便自去取了兩件斗篷出來,一件大紅羽紗面白狐狸裡的鶴氅,一件白底綠萼花樣妝花緞的鶴氅。
黛玉自己取妝花緞的穿上了,又拿了那大紅羽紗的給湘雲穿戴。這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