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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有一絲豁達隱含於其中。 就是這樣短暫的哭聲與特殊的笑聲,驚動了不遠處船上正好眠中的宋翰。 安撫好半夢半醒的夫人,宋翰起身隨手取過一件素色長衫披上肩頭,低頭邁出船艙走上船頭,見早已在此的船老大躬身向自己請安,點點頭算是與那船老大打過招呼。 船老大自退一步站到宋翰身後,與宋翰一起舉目向那笑聲傳來的方向望去,可夜色中只有白茫茫的河水湧動著,哪有什麼嬰兒的蹤影,就連路過的船隻也不見一隻。 春末夏初交替時節,夜雖然涼卻也涼不到哪兒去。 但有些害怕的船老大,摸摸身上爆起的雞皮疙瘩,還是覺得涼風從自己頭頂上嗖嗖吹過,顫聲對還在繼續張望的宋翰道:“大人,難不成是咱們撞見髒東西了?” 輕輕一笑的宋翰對船老大的話未置可否,笑想若這世上真有神怪,那為何素來行善的自己與自己那溫柔善良的妻子,會成親多年亦無所出。以至於自己為了逃避父親休妻另娶的命令,而放棄安逸舒適地世家子生活,入京求取功名。 在這個崇尚“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的年代,也只有象他這般外放為官,才能讓在族中飽受委屈的妻子有個喘息機會。 宋翰的不置可否與隨意,讓船老大本來有些驚懼的情緒,稍微緩和下來,再去聽那笑聲便沒了先前的恐懼,偷偷打量下這位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探花郎大人。 同樣的華衣美服,同樣保養良好的皮相,但是這位將過而立之年的探花郎,卻與別的世家子有著明顯區別,與意氣風發的狀元郎也不一樣。眼前的宋翰身上自有一種悠閒的氣度、一種隨和的氣質,這種氣度與氣質讓接觸過他的人都不免生出好感。 這不,即使粗俗如自己這種船工,面對昔日最是痛恨的世家子,也生不出半分嫌惡之心。船老大在心裡暗暗為宋翰打了個滿分,期盼這位平易近人的探花郎,日後能成為一位真正“為民做主”的好官。 收回心思又察看了一會,憨厚的船老大才對宋翰恭聲道:“外面風大,大人還是回艙歇息吧,興許只是野貓覓食,老夫前去趕趕,免得吵了大人與夫人。” 船老大說完也不管宋翰如何,吐口唾沫在手心,撈起靠船邊的一隻短小船槳,擼了袖子準備下船趕貓去。 就在船老大轉身之際,一直沒停止過觀望的宋翰一把將船老大拉住,出聲道“老人家快看……”。 順著宋翰抬手指著的方向望去,船老大不由“啊”得一聲驚喚出來。 只見本來茫茫無一物的河水之上,竟然晃晃悠悠飄來一物件,由於天還暗著,實在看不真切是何物件,但可以確定的是,先前的哭聲與笑聲皆是從那物件裡發出來的。 “老人家……可否想法將那物件拖過來?”宋翰轉身對船老大溫聲說道。 宋翰不鹹不淡不腰痛的話嚇壞了船老大,趕緊朝宋翰擺手道:“萬萬使不得,哪個曉得裡面有什麼東西,萬一是……”鬼呢,驚懼的船老大沒敢說出那個字,覺得出門在外說這麼不吉利的話,與己不好,與面前這位趕著去赴任的大人更是不妥。 宋翰自然明白老人家的想法,說自己不害怕也是吹牛,但又實在不想讓自己在日後想起今日之事,有什麼遺憾。只好強自鎮定對船老大道:“老人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說不定那物件裡裝的是嬰兒,而非老人家您說的野貓。若是現下我們不管不問,日後想起怕是心裡再也難得安生。” 望著宋翰鎮定自若的笑容,船老大想想這話也有理,遂嘆息一聲道:“罷了、罷了,若今日是他人這般要求,小老兒是定當不肯的!可大人您發話了,小老兒立馬給您辦去。” “呵呵……如此,宋某在此謝過老人家了。”見船老大找來一隻長長的竹竿,趴到船邊套弄起那漂浮在水中的物件來,宋翰舉手向船老大示謝。 隨著那物件因為水流的變化,漸漸靠近停泊在岸邊的船體時,兩人才看清楚那物件竟是一個木盒,說是木盒其實就是一個食盒。 再看那食盒大小,想要裝下一個初出生的嬰兒,應是不難。 看真切的宋翰不自覺挑眉自嘲下,暗道“這個世間便是如此,有人拜佛求子無所出,有人卻為了生存,能狠心到將方出生的嬰兒拋棄,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倘若食盒裡真是個嬰兒的話倒是老天開眼了,自己正愁是該收養一個,還是該從族內過繼一個。” 當木盒被老船伕撥弄的靠近岸邊時,盒子裡笑聲嘎然而止,如此詭異的事情,讓恐怖的氣氛頓時大勝方才。 或許是害怕過了頭,不再知道害怕為何物了。 滿頭大汗的船老大深吸一口氣走下船去,挽起褲腿淌進過膝的河水,將那蒙了布的食盒一把抱起,看也不看就放到站立在甲板上的宋翰面前,讓宋翰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