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下去了。”徐潤道。
“我明日先和大哥說一聲吧!”林義哲想了想,說道。
“如此也好。”徐潤道,“大人請安寢吧,明日一早,老朽再過來。”
“有勞先生了,先生也早些歇息吧。”林義哲道。
徐潤走後,林義哲返身回到了房中,此時額綾仍然熟睡未醒,林義哲重新回到她身邊躺下,卻是再無睡意。
第二日,林義哲早早的便找到了沈葆楨的長子沈瑋慶,將此事告訴了他。
“瑜弟怎麼可能做出此等事來?”沈瑋慶聽後大吃一驚。
“非是小弟想要冤枉與他,現人證俱在,還請大哥做主。”林義哲道。
見沈瑋慶似是有些不信,林義哲便命人帶過那兩個由沈瑜慶指使的沈府僕人過來,兩名僕人一見到沈瑋慶,便立刻跪下了。
“大少爺!不關小的們的事!是四少爺他……”兩個僕人忙不迭地想要辯白,卻被沈瑋慶厲聲喝住了。
“他叫你們做什麼你們便去做?平白無故的誣人清白,你們也不怕給割了舌頭?!”此時無須多問,沈瑋慶便知道,林義哲所言句句是實,不由得氣往上衝。
“大少爺!我們也不想亂嚼舌頭!可是……四少爺他非逼著我們這麼幹,我們要是不幹,便打斷腿攆出府裡頭去!”一名僕人哀聲道,“這不,說好了事成之後給銀子,可到現在也沒見著一點影兒……”
聽到僕人的訴說,沈瑋慶險些氣炸了肺,他想起了上一次沈瑜慶在病重的母親面前大放厥詞的事,知道這事兒定是千真萬確的了,便跳著腳喊了起來,“來人!把四少爺給我叫到這兒來!”
兩名沈府的僕人忙應了一聲,一溜小跑的去了,過了好一會兒,沈瑜慶才一臉不滿之色的跟著僕人出現了。
“大哥這麼急著叫小弟過來,所為何事啊?……”沈瑜慶問道,當他看到地上跪著的兩個人和站在他們身後的林義哲時,臉色微微一變,但旋即恢復了鎮定。
沈瑜慶故意的扭過頭,不去看林義哲,而是對著大哥沈瑋慶說話。但儘管如此,他還是能感覺到,林義哲那有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似乎要把自己刺穿!
“坊間的那些傳言,是不是你著人放出去的?”沈瑋慶也沒有和他客套,而是開門見山的直接質問道。
“大哥說的什麼傳言?小弟不明白。”沈瑜慶裝做無辜的反問了一句。
“你說是什麼傳言?”沈瑋慶怒道,“自己做下的事,還不敢認麼?”
“小弟不明白!”沈瑜慶瞪著眼睛說道。
“你在背後抵毀表嫂子,還敢不承認?”沈瑋慶怒斥道,“如今人證俱在,你還敢強辯?!”
“大哥此言差矣!小弟從沒有認那番女為表嫂子!小弟知道的表嫂子,只有一個!不是番鬼!”沈瑜慶斜睨了一眼林義哲,冷笑道,“這華夷大防,有人已然忘諸腦後了,小弟卻是須臾不敢或忘!”
“你……混帳!”沈瑋慶以手戟指沈瑜慶,一時為之氣結。
林義哲一時間氣得渾身發抖,他怒瞪著沈瑜慶,雙拳緊握,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變得扭曲起來。
沈瑜慶讓林義哲的憤怒表情嚇了一大跳,心中發急,嘴上一下子便把那些他叫人出去暗中宣揚的說詞說了出來:“那番女本就是天生的剋星!不祥之人!自從進了咱們家的們,就沒有一件好事!還說她進門能給母親沖喜,其實母親就是讓她給剋死的!……”
聽到沈瑜慶的嘴尤自振振有詞的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沈瑋慶已然明白那些詆譭額綾的惡毒之言確鑿無疑就是弟弟所編造並使人暗中傳播開的,不由得憤怒已極,猛地衝上前去,“啪!啪!”的狠狠的打了沈瑜慶兩個嘴巴。
沈瑜慶結結實實的捱了兩記,因為沈瑋慶也是文人,手勁並不大,這兩記嘴巴並不甚疼。但看到大哥竟然也對自己動手,沈瑜慶氣往上衝,儘管此時他已然蠻勁發作,但還是不敢和大哥動手的,他只是昂著頭,用輕蔑的目光掃了林義哲一眼,然後便瞪著大哥,不說話了。
“聽聽你剛才都胡說了些甚麼?!你還敢說這些話兒不是你放出去的?!”沈瑋慶怒斥道,“聖人教誨,為人當光明磊落,你如此暗中毒言中傷他人,可還有一點讀書人的樣子?”
任憑沈瑋慶如何斥責,此時的沈瑜慶,昂首瞪眼,雙目朝天,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看到沈瑜慶故意氣自己的樣子,林義哲直氣得渾身冰冷,此時的他,竟然有一種想要衝上去將沈瑜慶痛揍一番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