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臉也微微紅了起來。
057距離確實是個問題
看著眼前捉襟侷促不安的青青時,我心裡已然明瞭了幾分,只是好奇他們是怎樣認識的。
“阮馨,你來了。”青青佯裝淡定的對我莞爾一笑,輕輕的打了招呼。
“恩,幾天沒來看你了,今晚過來看看,去房間沒看到人,打你電話也沒人接,所以就下來找找。”我如實的給她解釋。
“哦,晚上吃的有些多,下來運動運動。”
“那個,介紹下吧。”我看著青青,轉而朝坐在一邊戴著眼鏡有著濃厚理工科特質的男生微微一笑。
“哦,這個是我高中同學,隋銘。”
“你好。”一直聽著我和青青聊天的男生在聽到青青說到自己名字時,慌忙起身,對我打了招呼。
“你好,我叫阮馨,是青青的舍友。”我也回之以問候,只是在看到他正經立直而站的神態時,有些許上課出小差被老師逮到回答問題的神情在裡面,就有點想笑。
“那一起上去吧,今天走的時間也蠻久了。”青青挪著步子往前慢慢走去。
“你們好好聊吧,我得回去了,時間也不早了。”隋銘搓搓手,撓撓後腦勺,擠出了這句話。
“那你路上小心。”青青轉頭淡淡說了一句。
看著隋銘跑開的身影,在燈光下被拉的老長,青青的眼睛淪陷在這光影裡,愣神傻站,無一絲情緒。
扶著青青慢慢踱步回屋,青青才絮絮叨叨的給我講起了隋銘。
原來兩人竟是從小到大的鄰居,從小一起長大,直到上大學分開。隋銘現在在上海一所大學讀書,因為很久沒見著青青,暑假就藉著來煙臺旅遊的機會看看她。
既然只是單純的鄰居關係,青青為何還會有那麼不自然的神思印在臉上,就連水盈的眸子裡也有些許羞郝的情絲。
心裡忖測臆想著,卻不想在現在這個時間段擾亂了她的心緒,她需要的是安靜,現在。
看著入眠酣睡的青青時,心也安然無波瀾,輕手輕腳的關上門。一個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腦海裡閃現的卻是那個叫木子的女人嘴角的嘲諷和臉上的輕蔑,這樣的神情像一把利劍直直的插在了我心上。
小時候家裡條件不好,看到的這樣的神情太多。記得那年爸爸生意上出了問題,欠了好幾十萬的外債被債主上門討債時,站在門外的一些親戚不僅不會幫忙,而且大多人的臉上閃出的就是類似的神情。
每每想到那時的事情,心就像蝕上的鏽跡一般,被人一抖,落下的鏽斑都會咯的人心顫,木子,為何會對我這般,我想不出答案。
神思飄渺心神恍惚無措時,包裡的手機鈴聲在這暗夜的路上響了起來,似鬼魅的暗語,這個點,應該是連森,“阮馨,在做什麼?”每晚固定的開場白,卻在今晚讓我第一次感到了厭煩,我現在做著些什麼,想著些什麼,又不是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能說明白的。
“沒做什麼。”淡的不能再淡的回答,今晚真的沒有聊天的心情,異地真的是一個難以逾越的難題,我在離你千里之外的地方暗自神傷時,一個無任何溫度可言的手機時無法傳遞情緒給你,就像我也不知曉你此刻到底有著何種情絲和煩擾,你的今天過的如何。
異地,像兩個無法和諧共處的鐵軌,總是想著有交集,卻無論怎麼蜿蜒盤旋,交集似乎都遙不可及,彼此張望,彼此糾纏,卻仍舊不能相依相偎擁懷敘情。
此刻,今晚對著皓月,我心卻糾葛難纏,紛亂茫然,一時間,甚覺好累。聽著電話裡連森的溫聲柔語,卻是如何都暖不到心裡去,心情也無法雀躍,似有塊巨石壓著一般,胸口沉悶難耐,憋著一股氣,卻找不到發洩的出口。
連森是無辜的,他沒招惹我,沒做任何讓我情緒紛擾的事情,我不該以此相對,可是,我也確實做不到對他如往常一般甜聲蜜語撒嬌柔媚。
“連森,今天中午沒睡午覺,現在有點困,想早點睡覺了,要不今晚就不聊了。”我假裝打了個哈欠,發出慵懶入眠的聲音,想試圖掛掉電話。
只聽到那邊微微的一聲嘆氣,隨即又是爽朗的一笑,“真是個大懶貓,這麼能睡,那就趕緊睡覺吧,晚安。”
“晚安。”
有種悵然若失的輕鬆從心底漫了上來,思量幾番終是沒想明白自己到底犯的是啥病,接電話時不想好好說話,掛了電話後,又失落無魂,自己怎麼這麼糾結矛盾。
想讓他傾聽我心裡的煩擾,知曉瀰漫在我心間的愁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