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就喊了。”我瞪著她說出這句話時,才看見她對著我身後那個人使了使眼色,被抓住的胳膊瞬間輕鬆了許多。
揉著發麻泛著擰疼的胳膊,緩緩轉頭想看看那個使蠻力的人,只是還未轉身便聽到了那個粗壯低緩的聲音:“青青在青島的地址,你不會沒有吧?”
這個可恥的讓人想唾棄無數遍,甚至想送進牢獄的人,此刻又盯上了青青,還想要繼續糾纏著她,我真是想反手給他兩巴掌,可是想想剛才胳膊被擰住的那個疼,我心裡怒火就熄了熄。
“我不知道,也希望你不要再來學校找我。”硬狠狠的甩出這句話,撞上了他投來的探尋的目光。
“阮馨,你別蒙我,就屬你和她關係最好,你不知道她的住處,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麼?”臉上的橫肉因著嘴角弧度的上揚竟扭成了一團,活像一隻其醜無比的癩蛤蟆。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愛信不信。”看著這兩個兩人的嘴臉,心裡的怒火怎麼都遏制不住,根本平靜不下來。
“阮馨,你別忘了光頭的身份,他可是孩子的父親,他有知情權。”王靈說的這句話讓我更是氣的渾身都顫,這兩人真是狼狽為奸。
“敢問世上怎會有這樣的父親,青青懷孕時,沒有照顧過一天,生小孩後更是沒有看過孩子一次,現在怎麼還會舔著臉來要孩子,真不知羞恥二字為何物。”
“以前沒管沒顧,所以才要照顧起來啊。”光頭臉上的橫肉又一次堆在了一起,只是眼裡一絲慈祥柔意都沒有,根本沒有一絲父親的樣子。
“摸摸自己的心口,好好問問自己說這話時是不是真的。”我憋著氣說完這句話,降頭轉到了王靈這邊,狠狠的瞪著她。
眼睛足足盯了有好幾分鐘不曾移開,王靈被我看的愈發布自在起來,我想用雙眼將心裡的種種情緒悉數傳遞給她,企盼著她能夠念及舍友的情誼,不要這般錯下去。
“真假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孩子的親身父親。”光頭的語氣自信鎮定,似乎穩操勝券。
“耿強,既然阮馨不想說,那咱們自己再找吧。”王靈從剛才那個冷氣橫秋的態勢轉成了現在這般委身幫忙求情的份上,也許,她心底還是有些許的情誼在的吧!
“啪”的一聲響亮的耳光,穩穩狠狠的落在了王靈的臉上,一下子整張臉上印了清晰的五個手指型,“光頭,你這是在做什麼?別忘了你現在在學校。”說這話時,我看看周邊駐足看我們的學生,很多都在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光頭看了看這境況,嘴裡冷哼了聲:“別忘了你自己現在的身份,少他媽給我在這吃裡扒外。”
王靈一直捂著自己的臉,頭髮也散了下來,遮住了一邊的臉,蹲在地上呆呆的,不說一句話,看著她現在的這個樣子,我的心裡也很不好受,這個和我曾經同住同吃同玩同逛的宿舍好友,現在變得背叛了那份純純的友情,選擇了現在這樣委屈求全的生活,這是何苦,何苦呢?
想了會,還是伸出了手,拍了拍王靈的肩膀,對上她那渙散無神無助的眼神時,心裡還是狠狠的抽著疼了一下,扶著她站起來後,她只是看了看我,撒開了我的手,起身大步朝學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長膽了你還,給我站住。”光頭看著王靈起開的背影后,撒腿追了上去。
心裡的震驚感慨連番湧來,猶記得剛入校時的種種,青青的笑臉,王靈的靦腆,還似昨天剛剛發生的一樣,可是不知為何,現在竟這變成這個樣子,青青遠在青島,王靈的生活也是一塌糊塗,現在的她也許也是身不由己,苦也得自己慢慢往下嚥了。
飄渺著想了會,定神反醒了過來,慌忙掏出手機撥了青青的號碼,一直處於沒人接聽的狀態,心裡更是慌亂著急,穩穩心緒,撥了隋銘的電話,告訴了他今天發生的事情,叮囑他照顧好青青和果凍,千萬不要回煙臺。
學院路上的梧桐樹葉又泛黃了,地上灑的全是那黃黃的一片,猶如給青色路面披了一層金黃的外套,風也是變的冷澀起來,吹在身上會讓人忍不住哆嗦一下,校園裡的人影也沒夏季的時候那般多,那般輕鬆明快,匆匆行過的學生臉上竟染上了秋色的蕭索,又是一年秋。
拖著沉重的步子一步步挪到了宿舍,心裡累的慌,身體也是硬硬的,宿舍又是空蕩無人,這樣的淒涼和旁邊宿舍的歡聲笑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苦笑一下,自嘲自己怎會有如此多的感慨,難道是人年齡越來越大,會變的更感性嗎?
趴在桌子上閉眼休息起來,迷糊沉迷,朦朧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