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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圍觀者甚多,大家唏噓原來是個瞎子。

王茵咬牙不肯求人,只是伏在地上尋盲杖。

有好心人上去為她撿起盲杖,勸說:“小姐,你眼睛看不見,一個人儘量少來這種人流量聚集地,出了事怎麼辦。”

她神色微滯,幾乎是下意識攥緊對方遞來的盲杖,點頭道謝。

阿婆在大殿抽籤後,找到人解完籤,心中歡喜過後,才記起王茵人還留在盂香亭。

王彧堯趕到大殿時,阿婆只得神情委屈,支支吾吾向他說明:“剛才還在盂香亭跪拜,我只去抽支籤,她就不見了。”

“頂你個肺!”王彧堯猛抽一口煙,暗罵一句,更惱自己沒早點來,甩手狠扔掉菸蒂大聲道:“你看著我做什麼,去找啊!我給你這麼多錢讓你好好看住她,你怎麼做的,她眼睛看不見,能走去哪裡!”他心想她眼睛看不見,應該就在附近。

果不其然,王彧堯挨個詢問路人,後來盂香亭一解籤人告訴他,“你是講,那個穿白衣衫還拿著盲杖的靚女?剛剛被好心人扶去經堂。”

最後王彧堯進經堂,見王茵正坐在木椅上同辦事人員講話。他俯身扶她起來,卻被王茵不著痕跡推開他,解釋道:“別擔心,我自己可以走的。”

自她視力日漸模糊後,王彧堯已不記得王茵是第幾次說這樣的話。

晚間餐桌上,王彧堯強忍著脾氣沒衝阿婆發作,吃過晚飯,王茵回屋鎖門,倒在床上兀自嘆氣。

“小茵,開門好不好?”王彧堯在門外擔心她狀況,從回屋到現在沒見她說過一句話。

王茵拄著盲杖,開門後,又立即轉身沿著牆壁摸至沙發處坐下。

不等王彧堯開口勸慰,她攤開雙手,無奈嘆氣,言語卻出奇平靜:“你都看到了,這些日子,我連生活都無法自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什麼都做不好。我好想工作,我不想天天呆在家,可是出了這扇門,我連自己都顧不住。”

看看今日,在現實中,連出個門就曉得有多麻煩。她總想著證明自己同常人無異,但越想這樣內心就越受挫。不知自己幾時才能好,再這樣下去她發覺自己會得抑鬱症。

王彧堯目光暗淡,摸她頭,好生哄說:“別亂想,這些都不用擔心,等你眼睛好了再出去工作。我養你到大,不至於連你往後的日子都供不起。”

這些日子,王茵總是在他面前表現出一副自立自強的模樣,她的倔強驕傲和內心深處的自卑王彧堯都看在眼裡。所有種種,無一不在鞭笞著自己的內心。回港接二連三發生的糟事,簡直壓得他要透不過氣。

☆、第五章

王茵成天呆在房間用新買的留聲機聽歌,她每天無所事事,只得靠聽音樂來打發時間。

王彧堯這陣子回家回得晚,早上六七點已然不見他蹤影,阿婆做完家務,就去隔壁同福叔,三嫂們打了幾圈麻將。幾個牌友湊一桌,自然有說不盡的話題,福叔是富村大伯,麻將桌上,福叔頻繁提及王茵與富村,有意無意暗示阿婆當媒人幫富村說定這門親事。

“你照看的那位王小姐,多大了?”

阿婆邊搓著麻將,牌聲噼裡啪啦中,她回道:“二十一,大個女了。比你家富村小三歲。我看,好般配的。”

三嫂在一旁輕笑道:“可是,我聽講她眼睛有些問題。”

“她眼睛是前陣子受驚才不好,醫生都講無大礙,會自我恢復。人家可是讀書女,高等文憑。”

語義還是富村高攀了王茵。

三嫂拉下臉語塞。

牌桌上福叔故意放水,阿婆贏得個盆滿缽滿,心情大好,走得時候還不忘敷衍:“放心啦,富村這孩子的事情,我去講講看,成不成還得看他們家那位門神的臉色。”

阿婆回屋照料王茵吃晚飯,到家王彧堯便打電話回來,說今天有事忙可能會晚些回來。

飯桌上只剩王茵和阿婆。

王茵埋頭用勺子吃著碗裡的飯菜。

阿婆替王茵盛碗魚湯,突然發問,“小茵啊,這幾日怎麼不見王先生?”

王茵吞下飯菜,“估計是店中事忙,他幾日早出晚歸,已是常事。”

阿婆先是“哦”了一聲,然後搖頭笑了笑,忍不住小聲勸道:“那倒是,阿婆知道你鐘意王先生,男人嘛,胸懷大志是好事,不過你甘願陪著他吃苦受累無私奉獻,他未必會感激你,常年受挫,日積月累,他會把在外頭不得志的那口悶氣發洩在你身上。”

王茵握緊勺子,停頓了幾秒,然後若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