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敵人。
世事弄人啊。
共尉一邊苦笑著,一邊指揮義軍列陣。官軍雖然人數多一些,裝備好一些,訓練強一些,但是城門洞裡地勢比較陝窄,他們還能抵擋一刻。田錦江又讓人拖過幾輛塞門車,組成一個簡單的車陣,面對著氣勢如虹的官軍,嚴陣以待。
“殺!”趙安平興奮異常,大聲高呼。官軍五人一列,兩伍一小陣,緩步向前擠壓過去。
“殺!”共尉大喝一聲,手中圓盾撞歪一杆刺來的長戟,摟頭一劍,將面前的官軍刺了個對穿,飛起一腳,狠狠的踹在那人的腹部。那人被他踹得立足不穩,向後連退幾步,撞得身後的同伴東倒西歪。陣勢為之一亂,共尉和趙青、金昂趁虛而入,手起劍落,轉眼間將一伍的人宰得精光。旁邊側應的那一伍人隨即趕了上來,擋住他們的去路,眨眼之間,兩柄劍、兩柄長戟就刺到了眼前。
共尉再起一劍,剁倒一個官軍,剛要抽劍,一柄長戟無聲無息地直奔他的胸膛,共尉大驚,下意識的用圓盾擋在胸前。那柄長戟往回一鉤,將共尉手中的長劍鉤歪了方向,險些將共尉的右腕鉤掉。共尉大怒,手中長劍狠狠的剁在戟柲上,隨即從另一個官軍的脖子上一劃而過。
那名戟手被共尉剁了一劍,頓時覺得手腕一麻,他吃了一驚,手中動作緩了一下,共尉已經斬殺了前面的兩名官軍,殺到了他的跟前,一聲怒喝,長劍電然而至,一劍梟首。
“大人快退。”趙青和金昂大叫一聲,衝過來擋在共尉面前。就在共尉斬殺那名戟手的時候,一柄長劍和兩柄長戟悄然而至。趙青和金昂擋在了兩柄長戟,那柄長劍卻砍中了共尉的大腿。一陣劇痛傳來,共尉禁不住一聲慘叫,掄起手中的盾牌狠狠的砸在那個剛剛露出笑容的劍手頭上。
強大的力量,一下子打斷了那名劍手的脖子,他的眼珠凸出,不敢相信的看著勢若瘋狂的共尉,嘴裡噴出一口鮮血,頹然倒地。官軍們被共尉三人強悍的武力震住,攻勢一緩。
趙青和金昂見共尉受傷,不敢戀戰,拖著共尉退回陣中,撤退的時候,共尉又中了一箭,趙青被勾戟勾傷了左肋,負責殿後的金昂則被人實實在在的砍了一劍,鮮血直流。共尉退回陣中,背靠著冰涼的懸門,張著嘴巴喘了幾口粗氣,心頭一陣黯然。這打仗果然不是武功好就行的。你手再快,一個對五個,也會手忙腳亂。稍不留神就會受傷,誰知道你會死在哪一個無名小卒的手裡。
老子不會就這樣死在這裡吧?共尉看著前面正在廝殺的人群,聽著一聲聲慘叫,心頭掠過一陣寒意。他頹然的將頭靠在懸門上,大腿上的傷固然很痛,可是攻擊受阻更讓他沮喪不已。
“阿尉!阿尉!”一陣隱約的叫聲忽然傳來。共尉愣了一下,這個聲音雖然很含糊,但是很熟悉,好象是老子共敖的聲音。共尉抬起頭,茫然的看了看四周,只看到浴血奮戰的戰士,哪裡有共敖的影子。
不會吧,出現幻覺了?壞了,老子失血過多,要掛了。共尉心頭一涼。
“阿尉——”懸門忽然悶悶的響了兩聲,輕微的晃了兩下。共尉一驚,這才回過神來。共敖就在懸門後面,隔著沉重的懸門,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恍惚。
“阿翁——”共尉鼻子一酸,忽然有些想哭的感覺。上陣父子兵,果然還是親情才靠得住。
“阿尉——”共敖沒有聽到共尉的回應,焦急的捶打著懸門,聲音裡充滿了恐懼,害怕失去親人的恐懼。
“阿翁,我在呢。”共尉忽然來了精神,他揮起手中的長劍,用力的撞了兩下懸門。懸門被他撞得當當作響,頓時將鼎沸的廝殺聲壓了下去。“阿翁,我在呢——”
懸門那邊靜了片刻,忽然響起一個驚喜的叫聲:“阿尉,阿尉別怕,老子來救你啦!阿尉——”
共敖是陪著陳勝從南門趕過來的時候,他們趕到城下的時候,正好看到懸門關閉。當時他的心就涼了。懸門關上了,義軍又沒有足夠的攻城器械,想要攻進城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們只有停下來,等著打造好足夠的器械再攻城。可是那樣的話,城裡的共尉等人早就死無全屍了。
共敖隨即向陳勝請求,把雲梯集中到西門進行強攻。
陳勝不同意,他知道義軍有多少雲梯,根本不夠用。再說還分佈在各門,等調過來了,共尉他們大概也死了。與其沒能把握的強攻,不如先圍城,多造一些雲梯再攻。
共敖哪裡肯應,他跪在陳勝的戰車前苦苦哀求。呂臣也過來求情,陳勝無奈,只得答應了他們,讓共敖帶著二百多敢死隊先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