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家的老幼被嚴格限制在院子裡,水井中放了魚。好在雲家的食材都是自給自足,否則恐怕雲嘯會讓送菜的人吃一口才會放心。
日子沒法過了,家裡不能老搞得跟集中營似的吧。
雲嘯像是一隻關在籠子裡的貓,不停的來回踱著步子。
“你別轉了,轉的我都頭暈。”
顏纖看著丈夫的樣子有些不滿的道,明天是老母親的生日。可是這個女婿卻不能去顏家莊子拜壽,這讓顏纖很不滿。
“我這不是也沒辦法麼?你當老岳母的大壽我不想去?可是陛下將這個麻煩扔給了咱家,我有什麼辦法?這傢伙的性命可關乎著千千萬萬邊關百姓的生死,這可馬虎不得。你回去好好跟老泰山解釋一下,相信他老人家會理解我的。”
從早晨開始就莫名的煩躁,右眼皮也一直在跳。總是感覺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可是又不知道問題究竟會出在哪裡。被動防禦太他孃的被動了,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這話說的太他孃的有哲理了。
清晨的薄霧漸漸散去,匈奴漢子們被集合了起來。身穿黝黑的鐵甲,背上插著二尺長的標槍。腰裡面彆著馬刀,馬上還掛著三杆長長的騎槍。與以往不同,這次匈奴漢子們的馬上多了一個裝著弓箭的革囊。
這是雲嘯特地吩咐的,當家主母出去為母親賀壽安保自然不能差了。鐵胎弩的準備時間太短,對付沒有盔甲的刺客還是用弓箭比較好。
四匹高頭大馬拉著一輛馬車駛出了雲家的大門,遠遠看出一位盛裝女子走上了馬車。
“哎呀。今天主母打扮的像是仙女。好像畫上下來的人一樣。”
一名莊戶上的婦人遠遠看著,嘴裡嘟囔著。同為女人,她的眼裡只有羨慕。沒有一點嫉妒和恨的影子,旁邊一位白鬍子老爺爺也點頭應和著。
當家的大婦是長安出了名的美人。這讓雲家的莊戶覺得極有面子。
雲嘯送到府門口。對著馬車揮了揮手。嘴裡說了寫什麼。遠處的莊戶們聽不見。只是覺得侯爺很疼愛夫人,不是每個侯爺都會送自己的老婆出門的。長安城裡的侯爺夫人,可沒有這個待遇。
駕車的是蒼熊。他的身後跟著騎馬的蒼鷹。雲家對於主母的保護可謂嚴密,丫鬟婆子上了第二輛馬車。隨著巴圖的一聲吆喝,一百餘騎初擁著兩輛馬車走上的官道。
雲家與顏家莊子之間的官道非常的平整,事實上雲嘯治下的臨潼封地可能還有許多莊子不富裕,但路況卻可以說是大漢最好的。這與雲嘯倡導要想富先修路有關,衛東寶會定期組織人巡邏一遍雲嘯的封地。只要發現哪裡路況不好,會立即責成附近的里正找人來修。
清晨的鳥雀嘰嘰喳喳,看著底下正在緩緩透過的大隊人馬。遠處的紅日剛剛升起,並不耀眼紅紅火火的看著就喜慶。
“看起來今天是個好天兒,希望不要出什麼事情才好。大家打起精神來,探馬前出搜尋前進。”
剛剛過了羽林的崗哨,巴圖就派出去三波斥候。雲家莊子距離顏家足有三十里,說長不長說短可也絕對不短,可不敢馬虎了。
路上的行人見到雲家的旗幟,急忙避讓在道邊。每每遇到樹林一類的地方,巴圖會先派斥候進去先探查一番。確定沒有人埋伏之後,才帶著隊伍透過。雲嘯特別囑咐過,今天的行程要小心,再小心。
前邊是一片茂密的樹林,隊伍需要在樹林中間穿過。巴圖倍加警惕,親自帶人進入巡視。路旁每隔幾步便有一名騎士駐足,守衛著這一小段路。
林間的道路有些昏暗,參天的巨木遮擋了陽光。除了鳥雀的叫聲,只有車輪的軲轆聲在林中響起。蒼鷹警覺的摘下了弓箭,蒼熊也將狼牙棒劃拉掛到了手邊。兩手死死的扯住馬韁繩,準備應付突發情況。
這是一個合理的伏擊場所,大家都相信若是要伏擊夫人這個地方是最合適的地點。
緊張的空氣在隊伍中蔓延,甚至連馬都感覺到了危險,時常有馬打著響鼻。半里路隊伍裡的人卻感覺走了半個世紀那麼長的時間,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直到林木稀疏,快要行出樹林之時,仍然沒有刺客出現。
隊伍裡的人都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頭都感覺被這兩天的緊張空氣弄得有些神經質。
就在所有人都送了一口氣的時候,奇異的鳴聲忽然響起。匈奴騎士們還沒有弄清楚狀況,四下掃視尋找著聲音的來源。護衛在第一輛馬車邊上的騎士卻紛紛掉下馬來,接著便是速度驚人的物體撞擊在車廂上的可怕聲音。
蒼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