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瀾莊子裡優哉遊哉,葉邑辰卻邊關餐風露宿。他一路奔行,連過數道險隘,細細查探,走得並不。女真騎兵沒看見一個,卻見各處守備鬆懈,軍紀廢弛,很多地方兵員穿得破破爛爛猶如叫花子,這種程度如何保家衛國?
葉邑辰越看臉色越沉,大楚建國也不過6年,怎麼軍中**就到了這種程度?那時居庸關附近大小城邑大都經過朝廷撥款,幾經修葺,兼具關隘與城市兩種功用,葉邑辰所走這條官道是是通往西北咽喉要道,商業發達,頗為繁華。葉邑辰讓人脫了盔甲扮成商賈到各城一打聽,原來這附近關隘駐軍都歸居庸關守將畢吉節制。這個畢吉為人貪生怕死,卻慣會溜鬚拍馬,厚顏無恥地將自己女兒送給了兵部右侍郎做小妾,又給他送了一大筆銀子,這才撈到一個居庸關守將職銜。
他生性貪婪狡詐,到了居庸關不整軍備戰,只知貪汙受賄,坐吃“空額”,居庸關冊士兵兩萬餘人,實際上大概卻只有15人,剩下5人兵額每月還從朝廷定時領著餉錢,這筆鉅款就都到了畢吉手中。
他這樣幹,下頭也就有樣學樣,這一帶自然也就軍備廢弛,兵員素質極差了。好近幾年這附近並無戰事,這才讓他涉險過關了。
可惡是這個畢吉雖然沒有真本事,卻和上峰混得很好,兵部要從浙江調兵支援西北前線,江浙總兵也如他一般“吃空額”,軍中兵員嚴重不足,就像他借兵,為了湊夠西北前線調動兵員,畢吉瞞天過海,將居庸關一線主力人馬也調去了不少。也算膽大包天了。
葉邑辰大怒:“畢吉小人瀆職誤國,真該千刀萬剮!兵部識人不明,也枉為國家重臣!”十數日驅馳,此時葉邑辰已經離開了居庸關,來到居庸關西北方向另一要塞古北口。正與一路隨行兩個幕僚商議。
這些幕僚一個姓趙一個姓孟,相當於後世軍隊中參謀角色,大都是身體文弱,經過十幾天急行軍已經是面有菜色,不過這兩人都是葉邑辰坐鎮西北時重要班底,葉邑辰對他們有大恩,他們對葉邑辰也是忠心耿耿,因此雖然疲累,卻沒有人叫苦。
這時趙先生和孟先生一起勸道:“王爺,京畿防務您大體都已看過,是不是也該回去了?倒不是老夫兩人害怕吃這個苦,只是您乃千金之軀,實沒有必要跟著我們一同吃苦!何況您安全才是重要!”
葉邑辰哈哈大笑,他自小馬背上長大,十來歲就軍中效力,曾有七日七夜急行軍記錄,這一次行軍對於兩個老夫子來說辛苦,葉邑辰卻精神奕奕,幾乎完全沒有感覺。他笑道:“倒是委屈了兩位先生,如今該看也看了,那我們就回吧!”沒有發現女真人蹤跡他也放心了一些。以居庸關如今防務形勢,若是女真人真進攻,恐怕居庸關指日可破!
“這一次返京,還要麻煩兩位老夫子將此行見聞具折,由本王上報皇上,居庸關軍備必須整頓了!那些混賬武官,該殺也要殺一批了!”他心裡卻想,這次一定要見到皇上,哪怕硬闖乾清宮呢!
兩位老夫子連忙正色道:“敢不從命!”
葉邑辰一提馬韁,一馬當先馳離了北古口,上了官道,眾人縱馬跟上,行不過數里,就見遠處一匹駿馬四蹄翻飛,馬上一位騎士轉瞬而至,大老遠就高喊道:“前面可是晉王殿下?”
葉邑辰極為瀟灑地一勒馬,j□j那匹神駿白馬一陣長嘶,前蹄立起,剎住了衝勢,大聲道:“正是本王!你是何人?”跟他身後大腦袋等人也全都勒馬停了下來。將葉邑辰隱隱保護起來。
那名騎士騎術也是極好,奔到近前,戰馬還未停穩,就甩鐙下馬,跪路旁,“小人金顯朱,奉秦王殿下之命,來給王爺送一封信。我家王爺說此事十萬火急,請晉王殿下看了此信之後立刻回京!”說罷從懷中取出一封用火漆密密封好信件,雙手呈了上去。
其實不用他自報門戶,葉邑辰已經認出這人就是葉楓齊身邊貼身侍衛金顯朱,他臨行之前,也只將行進路線告訴了葉楓齊一個人。
金顯朱一直貼身保護葉楓齊,深得葉楓齊信重,葉楓齊將他派出來送信,信中內容必定非同小可。
葉邑辰心裡升起一股不好預感。“拿來我看!”他翻身下馬,取過信件開啟封口,匆匆瀏覽一遍,頃刻之間面色鐵青。趙孟兩位老夫子也一起下了馬,葉邑辰便將葉楓齊那封信交給他們檢視。
兩人看完之後也是神色大變,趙老夫子是喃喃道:“居庸關危矣!”
原來葉楓齊坐鎮京師,佈置於東北諜報網終於傳來準確訊息,女真族大貝勒土木圖整合女真各部軍馬,3萬大軍深入幽冀,因為一開始扮作牧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