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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稀,是誰搗寒衣。望天涯,想君思故里。一夜落雪未滿,北風急,千里迢迢兮,一心相繫‘

司馬陵在園門處放輕了腳步,抬首定定朝內望去。

只見遠處亭下,兩個丫鬟笑意吟吟望著亭內。

亭內,一坐一站一雙人影,相隔卻是極近。

她今日一身粉紫小襖配著同色的月裙,襟前袖口領口皆是一圈雪白兔毛。

靈秀又可愛,素雅又輕靈。

心中本是驚怒,但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卻成了痴望。

自上回相見,已是月餘。

她似消減了些,可那面上笑意卻是他從未見過的嫣然靈動。

心不覺狠狠揪起!

怎會如此?

納蘭笙笑嘻嘻地輕步上前來,一偏首見太子面上神情便怔住!

只見司馬陵那絕美的面孔上玉白一片,唇抿得極緊,面上神情似痛似驚,遂心下一驚,‘殿,殿下?‘

司馬陵驀地回神,緩緩轉首,輕輕垂眸一笑,‘不想六小姐還有如此琴藝歌喉。‘

眉目間清淡一片,語聲平靜之極。

納蘭笙愣了愣,只覺方才所見應是錯覺,遂定定神,自我寬慰一番後,笑道,‘我也不知呢。‘

他雖聽過明思奏琴,卻從未聽過明思展露歌喉,此際聽聞,也是驚異。

兩人對話驚動了園中幾人,藍彩帽兒先轉首看來,秋池也抬首望來,見是太子同納蘭笙,微微一怔後便轉首朝明思一笑,“殿下和納蘭來了。”

這時這一曲《寒衣調》也到了末尾,明思見有人來,便提前頓手收音,聞言抬眸一望,便站起身來。

司馬陵淡淡一笑,提步上前。

待二人近前,明思先朝納蘭笙笑了笑,便向司馬陵福身一禮,“見過殿下。”

司馬陵深深望了她一眼,垂眸淡淡,“都是熟人,不必多禮。”

明思望了秋池一眼,“你們說正事,我便不打擾了。”

秋池笑意吟吟的頷首,語聲溫潤,“也出來這許久了,你回去好生歇歇。”

藍彩捧著大氅上前,秋池接過,替明思繫好,又對藍彩道,“回去替夫人衝盞靈芝茶暖一暖。”

藍彩應下。

明思朝司馬陵同納蘭笙頷首一笑,便帶著二人離去。

三人目送明思主僕三人身影遠去,司馬陵輕輕垂眸,抬首朝秋池一笑,“六小姐如今可好些了?”

秋池微微嘆氣,“這幾日倒是好多了,不過王老先生同我私下也說了,此番卻有些損了根本,須得慢慢調養。她原本便是胎裡不足,帶了極大的寒氣,能養大已是不易。幼時又受過一場大寒,全賴奇藥養回。但臟腑終究比一般人弱些,日後再受不得寒溼侵擾。若是能再尋到曾經服用過的那藥方,或許能調回大半。可我問了,她也不知自己用過些什麼藥——”說著輕輕搖首蹙眉,望著納蘭笙,“四老爺四夫人不是一直在邊郡麼?怎會胎裡帶寒?你可知道明思原先服過些什麼藥?”

聽得秋池的問話,納蘭笙先是面色一僵,隨即有些不自然的移開目光,“六妹妹都不知道的,我哪裡能知道。”

明思出生在大京,又是三月春寒間出生,一出生便被千里迢迢的送到了邊郡。

這體內的寒氣大半是胎裡帶的,有一小部分則是出生後照顧不周染上的。

這一切納蘭笙自然心裡清楚,故而聽了秋池的話,心裡是難受之極,卻又不能在面上表露出來。

至於明思服用過的那“歸女丸”,他也是知道的。

全天下只得三丸,四夫人服用了一丸,剩下的兩丸都給明思服用了,現在哪裡還能去尋到。

明思手中雖有藥方,但那七十二味藥材許多都已絕跡良久,有也等於無,卻是半分用處都無。

想到這些,納蘭笙眸光不覺黯然。

秋池面色也有些悵然。

司馬陵目光在二人面上一掃,落在納蘭笙垂在身側的衣袖上,納蘭笙的衣袖微微顫動,很明顯袖中手是攥緊的。

司馬陵不覺心中微微異樣。

方才納蘭笙回答時,眼神遊移,似有躲避之意。秋池雖未察覺,但他卻看得分明,他敢肯定納蘭笙之言定有不盡不實之處。

方才秋池所言,玉蘭早已從王老御醫處得了資訊,他也是知曉的。

可納蘭笙的反應也太過奇怪了些!

明思的身體狀況怎會惹得納蘭笙如此一副隱忍的表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