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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和曹氏的女兒以及啞女雙兒閒來無事,便三人湊做堆一起打雙陸。然而才打了一圈下來,就聽到隱隱約約有人在高喊“抓刺客”、“救小少爺”。三個女人一愣,當下扔了手裡的東西便跑出來。廊下的火把點亮了院落,就見那半年不曾露過面兒的苗女,不知何時摸進了胡家的後宅。手裡還抱著個不足四個月的嬰孩兒,那孩子一直不停的哭。而這苗女卻並不理會,任由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她的人筆直地站在胡家的院牆上。黑燈瞎火的看不清眾人面上的神情,但所有人都能清晰地感覺到她目光的諷刺。直接且赤裸坦蕩,惡意滿滿地直接鎖定了人群中不停流淚的啞女。“昨日你偷竊我最重要的東西,今日我也來偷走你的寶貝……”苗女的嗓音啞而戾氣深重,帶著一股歇斯底里的味道,“霜花你倒是猜猜看,你生的這孩子落在我手裡,會是個什麼樣的結果?”話音一落,叫霜花的啞女瞳孔驟然一縮,臉色瞬間煞白。安靜的胡家後院,刺穿人耳膜的嬰兒啼哭不停不歇,直叫這半夜十分的陰森恐怖。然而這苗女似乎猶嫌不夠,不知她手中對小嬰兒做了什麼,那嬰孩兒的哭聲更上一層樓。胡霍的人連馬一起才到府門口,還沒下馬,就聽後宅下人們兵荒馬亂的動靜。隨著一盞一盞的燈籠亮起來,漆黑的胡家眨眼間就燈火通明。胡霍愣了一愣,還未下馬,身邊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匹馬。是曹展連夜從營地回來,身上還帶著極重的汗味兒。此時兩人都清晰地聽到那小兒哭天搶地,哭嚎聲卻一聲比一聲尖銳,顯得十分嚇人。對視一眼,兩人匆匆下馬便趕了過去。他趕到之時,那苗女蒙著面紗懷抱著曹宅那個尚在襁褓中昏睡的小兒,當著眾人的面兒,從鬢角抽出一條細長的蠕動的蟲子。苗女雙目一動不動地鎖定地上彷彿隨時都能倒下去的霜花,一點一點地把蟲子往那嬰兒的身上落下去……胡家人尤其曹氏眼睜睜看著,目眥盡裂,下人們一個個急忙往牆壁邊湧去。眼看著那長蟲就快放到嬰孩的鼻孔裡,曹氏兩眼一翻就厥過去。下人的尖叫適時響起,生生尖銳。就在這時,白著臉搖搖欲墜的啞女霜花終於忍不住。陰沉著臉跌跌撞撞衝到高牆之下,一手指著圍牆上的苗女,怒不可遏地道:“霧花你這個賤人——今日你敢動我與曹郎的兒子,我必定送你去見巫祖娘娘!”話音一落,胡霍與曹展一起踏入了院子。 曹展一身玄鐵甲冑,墨髮高束,身高九尺,蜂腰猿臂長腿,生得好一幅俊朗勇武的相貌。雖不及周博雅沐長風之流的俊美無匹,但也是個十分出眾的美男子。且不提他陡然間意識到啞女竟然會說話心中如何震驚,就說啞女在大喝出聲之後驟然回頭,發覺本該在營地練兵的曹展居然回了府,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了。她瞪大了眼通紅的雙眸,柔嫩的粉唇翕了翕,心虛又可憐地喚了聲:“曹郎……”曹展如利劍的眼神射過來,她雙眸一閃,眼瞼垂了下來。胡霍此時可沒閒心去管侄子的後宅事,他自方才看到苗女起便悄無聲息地繞到了她目光看不到之地。手下一揮,胡家的護衛漸漸將此處圍得密不透風。胡霍眯著眼睛,眼如利劍,緊緊鎖定了苗女的身影。遍尋半年不著的人自己自投羅網,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來得好!他身形極快,壯碩的身子卻彷彿一隻靈敏的貓兒,眨眼間就就繞到了苗女的身後。苗女擅長使蠱卻並非習武之人,與這麼多人對上自然應接不暇。手忙腳亂之中,她意識到不好,抱著曹展的幼子便想倉皇逃走。沐長風人還躺在別院,胡霍怎麼可能叫她逃?當即大喝一聲,拳拳到肉地攻了上去。然而他一個沙場裡幾經生死的將士,所會的全是殺人的手段。這般動起手來便十分兇殘,一招一式是往人的要害攻去。苗女懷裡還抱著個娃娃,哪裡是久經沙場的胡霍的對手?狼狽地躲閃間,漸漸就支撐不住。曹展這時候也回過神來。沐長風代他受過他心裡清楚,自然知道苗女決不能放走。不過眼下最重要的是苗女懷裡抱著的他兒子。曹展於是飛身上去,劈掌便想奪回幼子。霧花前有狼後有虎的,左閃右閃便被曹展一掌打了下來。孩子安然無恙地抱回來,曹展方放心懸著的一口氣,小心地交給魂都嚇飛的奶孃。奶孃抱著小少爺驚魂未定,回過神來雙膝發軟,曹展又囑咐了幾句,轉身一把扯掉被護衛押著的霧花的面紗。昏暗的火光下,一張半人半鬼的臉露出來。霧花陡然失去遮蔽之物,飛快捂著臉驚恐地尖叫出聲。霜花見霧花面紗落地,眼疾手快地衝過來,劈頭蓋臉地就一巴掌將霧花的臉扇到一邊。她罵道:“賤人!”這一巴掌扇得極重,直把霧花扇得撲到在地。猙獰的火把隨著夜風飄蕩晃動,光色透過人影落到霧花的臉上。只見這苗女對著人的半邊臉上,佈滿古怪的紋路。凹凸不平的疤痕,與古怪紋路交叉,深夜裡瞧見了比那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