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03頁

“這倒沒有。”霧花聳聳鼻子,搖了搖頭:“就是聞著少夫人身上這草藥的味兒,覺得有些不大對。”話音一落,周博雅的臉就變了。“哪裡不對?”說著一股煞氣從他身上洩出,連屋裡的溫度都降了下來。周公子看向敷在郭滿額頭的傷藥,表情漸漸冷冽。霧花冷不丁被他嚇一跳,她默默縮了手腳,總是不能習慣這如玉郎君翻臉比翻書快。搓了搓胳膊,她只見開口點明:“夫人身上,似乎有點引蟲粉的味兒。”霧花與苗寨裡的孩子一樣,自幼便與草藥毒蟲打交道。蓋因在辨藥識草方面天賦異稟,論起醫術蠱術,整個苗寨怕是無人能及她半分。就像現如今,郭滿身上的味道,哪怕只是很輕微很輕微的一點點,她也清晰地聞出來。“何為引蟲粉?!”周公子嗓音不由地繃緊了。郭滿偏頭去看,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似乎這一刻,總覺得她家周美人的瞳仁像猛獸般豎了起來。霧花直感覺寒毛直豎,當真是怕了周博雅,“難道你們一路回來沒發現異常?引蟲粉,顧名思義,招引蟲子的藥粉。每個巫蠱師都會制,抓蟲子練蠱時候特製的藥粉。”她指著郭滿,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雖然味兒很淡,但決瞞不過民女的鼻子。”周公子眼神射出了利劍,臉瞬間敷了一層冰。明白引蟲粉的意思,再看郭滿出事便知這是故意謀害了。畢竟引蟲粉與食肉蠱撞在一起,無聲無息便能要了人命。周公子低頭看向郭滿滲血的額頭,看她接連受傷,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不必霧花出言解釋,周公子與郭滿夫妻倆對視一眼,默契地想起一個人。若是真有人故意謀害郭滿,那便是她了。“是私怨。”郭滿眉頭擰了起來,感覺十分噁心,“霧花姑娘,那個巫霜花你可是放回去了?”早在給沐長風解了蠱的當日,霧花便去馬不停蹄去關押巫霜花的柴房裡收拾了巫霜花。如今這都把人放回去好幾日了,霧花點點頭,眉眼中都是報復了仇人的快意:“聽夫人您的主意,民女在她身上種了真言蠱,也毀了她一張臉……”說著,她忽然意識到郭滿話裡的意思:“……您懷疑是巫霜花報復?”這是自然。郭滿抓了抓胳膊。畢竟私怨的話,除了巫霜花,沒有別人了。她追隨周公子來昆城,滿打滿算不過十來天。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她能跟誰結仇?除了巫霜花的事兒上她多管閒事插了一嘴,實在想不出還有誰跟她有要她命的深仇大恨。霧花卻不這麼認為,“她不行的,她沒那個煉蠱的能力。”“不是她煉,我的意思,是別人煉製了蠱她來用。”郭滿又抓了抓胳膊,抓得太過,胳膊上的面板火辣辣的疼。才聽霧花說她身上被人下了引蟲粉,她如今下意識覺得自己這兒癢那兒也疼了。“你方才不是說這種蠱,隔壁小國有人會煉。她興許從旁人那兒買了來,使得這惡毒的手段。”霧花想了想,這似乎也說得通。但轉念一想,她放巫霜花回胡家不過十來天,緊緊巴巴的哪有功夫?況且,巫霜花哪怕心思再歹毒,本人卻也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自幼蠢笨如豬,學蠱學二十多年只學個皮毛。如今被胡家人關在後院,毀了容,如今又撒不了謊,誰能放她出去?況且即便有那個本事,頂著那副嚇人的尊榮溜出胡家,她也跑不去鄰國。心裡這麼想霧花便就這麼說出來,她覺不可能。郭滿卻十分堅持。她素來直覺很準的,雖仔細想想,邏輯確實不大說得通的。但是有時候,人一旦衝動起來,行起事來便是如此的沒有腦子。誰知這世上狗急跳牆的人有多少?興許這個巫霜花報復起來就是個做事不計後果的呢!郭滿能想到的,周公子只會想得更全面。他私心裡不管這事兒是私怨還是公怨,只要行事之人存了害郭滿性命的心,那落到他手裡就絕不可能過去。接下來的事情,周公子不想郭滿參與。於是打發了丹櫻立即回去備水,務必將郭滿從頭到腳都仔細清洗一遍。引蟲粉不是鬧著玩兒,誰知道西南邊陲的小城有多少毒蟲毒蚊?“這引蟲粉可是普通水洗就能祛除?”周公子雖說耳聰目明,但也只不過比尋常人敏銳,鼻子卻不如行醫擅藥之人靈敏。他知巫蠱上許多東西頗為不講道理,生怕這種招惹蟲子的古里古怪的藥粉一旦塗上,氣味兒經久不衰。想著。便問霧花:“若水不能洗掉,可是需要什麼藥材來擦洗?花瓣和薰香可以掩蓋氣味兒麼?”只能說周博雅輕易不開口,一開口便問到點子上,引蟲粉確實與平常藥粉不同。這類草藥的本意是為了招引蟲子,也就是說諸多藥材雜糅在一起,會混合成一種與毒蟲交配時候吸引異性的氣味兒,對毒蟲的吸引力巨大。通常情況下,她們苗人制出這樣的藥粉來都是吸引最毒最難纏的毒蟲,而後再抓到一個盅裡,促使毒蟲廝殺吞噬,最後才能煉成想要的蠱。這類草藥的氣味獨特,哪怕水洗過,還是會留下一股奇怪的味兒。平常人大多數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