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牢靠,她故意多打了幾個。周博雅仰頭看著自己的腕子,手動了動,發現綁得挺緊。不過這種東西也就夠對付一般人,對他來說,稍稍使勁便能掙脫。在回頭無奈地看著郭滿,就見她盯著他的眼神幾分幽暗幾分促狹,知道她這是又起了壞心思。“滿滿你鬆開為夫,這又是要折騰什麼?”郭滿卻不理他,立在床榻便欣賞了一下,覺得越看越好看。突然湊到他跟前。與周公子的鼻息相間,紅唇不過一拳的距離,稍稍湊近就能兩唇相接。她惡趣味地挑著一邊眉,回答他:“因為你惹我生氣,所以我要蹂躪你。”周公子臉轟地一下紅了個透。他眼睫毛抖得飛快,似乎沒料到郭滿居然敢說這麼大膽的話,耳尖都羞得燒了起來。不得不說,‘蹂躪’這兩個字說出口,他就立即有了反應。“莫鬧,”周公子喉結動了動,“夜裡涼,快放開為夫。”“沒鬧啊,”郭滿左右看了看,長榻被周公子的長腿給霸佔了,根本沒地兒給她坐。於是她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故意湊周博雅跟前呵氣如蘭,“我可認真了。”轉而又問,“我不能這麼對你?”周博雅眼眸深了許多,嗓音嘶啞地哄道,“……可以,但你鬆開為夫。”郭滿不理他,徑自雙手抱住了他的後頸,將紅唇貼上去。搖曳的燭火噼啪輕響,窗外的雪還在下。沙沙地打著紗窗,屋裡氣氛格外火熱。郭滿撬開他的唇齒,舌頭就竄了進去。溼熱的舌尖攪動著,氣息灼熱,還不忘警告周公子:“說好了不準反抗,主導權在我手上,你不準動!”周博雅氣息全亂,幾次三番地想翻身抱住某人,手在頭頂綁得無處翻身。“滿滿乖,你想怎麼蹂躪,為夫都任你,”周公子臉頰全是醉人的酡紅,其實他只要用力就能掙斷的絲綢,可是卻耐著性子沒動,“你鬆開我也一樣。”郭滿清晰地感受到身下人的變化,眯著眼笑得別提多壞心。她不僅不解開,還故意蹭他,直蹭得周博雅那雙淡漠的眼睛裡都瀰漫起了水霧。迷迷濛濛的,彷彿山巒上漂浮的雲雨。唇慢慢從他嘴上挪開,郭滿又笑起來。紗帳落下來,牆角的光影影綽綽。屋外是冰天雪地,屋內則暖若晚春。郭滿一會兒啄他眼睛,一會兒啄他臉頰,蜻蜓點水,落一下就是一處麻。鈍刀子磨人,折騰得周公子都不耐地昂起了下巴低吟,眼睛裡都是紅色。“滿滿,滿滿你鬆開我……”打定了主意折騰他的郭滿充耳不聞,見他都這樣了還不放過,低頭又去咬他耳垂。……雙葉端了一盤雞湯麵,尷尬地站在正屋的門外。裡頭曖昧的聲響火辣辣地鑽入人耳,男女交織在一起的低喘與嬌吟。大約小別勝新歡,姑爺今夜似乎格外激動,吱呀吱呀的聲音,比往日哪一夜都要令人臉紅心跳。雙葉僵硬地站了會兒,不知聽到了什麼,突然跟見鬼似的端著吃食就跑。在耳房燒水的雙喜聽到動靜伸出腦袋,就見雙葉跑過來,臉紅得不像話。“怎麼了?”雙喜看了眼正屋,手裡還拿著添柴的火鉗。雙葉飛快地瞪她一眼,指著正屋緊閉的門,讓她趕緊多燒點兒熱水。她當然不敢說,方才她不過發了個呆,就聽到仙人一般的姑爺居然在求自家姑娘。低低的嗓音彷彿美酒,哄著自家姑娘快一點,再快一點,哀求自家姑娘坐下來,快給他……真是太淫蕩了!果然男人什麼的,脫了衣服都一個樣。雙葉這般面紅耳赤地想著,轉頭又去自己屋搬了一床厚褥子過來。今夜定然又是個不眠夜,想著一會兒怕是要傳水,她先眯一會兒再說。次日一早,勤勉自律的周公子八百年一回地告了假。大理寺卿自然是應允,周博雅自從上任以來還從未告過假,定是有特殊情況。想著案子還要周博雅多費心,範大人怕案子耽擱,便追著問周公子出了何事。周家下人乾乾地笑了兩下,面上一臉諱莫如深。範大人莫名,直囑咐了下人帶話回去。請周博雅務必保重身體,早日銷假。而與此同時難得睡到日曬三竿的周公子坐在書桌便批覆卷宗,頭髮未束,身上也只是草草地套了褻衣。斑駁的紅痕從微微敞開的胸口一路蔓延到脖頸,連耳後都是。他手捧著卷宗看得入神,忽略他專注的神色不提,此時他的眉眼裡卻全是饜足之色。主子之間的氣氛回暖,下人們頭一個能感受到。西風園的下人們感激得要命,少奶奶回來,公子就恢復了他溫潤的仙人模樣。真是太好了!郭滿一覺睡醒就察覺到下人們今日格外不同,似乎遇著了什麼喜事兒,十分積極。不過她也沒多想,赤著腳爬下來。屋裡沒什麼在,一般只要周公子在屋裡,基本不會有人在。沒人伺候,她只能自己去梳洗。郭滿走了兩步,骨子裡都在發酸。昨夜折騰了周博雅,她自己也付出極大的代價。這大體就是傳說中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過只要一想到周公子兩眼迷濛地求她,各種被她折騰得繳械投降,郭滿心裡就酸爽得不得了。扶著後腰,郭滿咬牙切齒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