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宋棐卿醒來的事情,也知道宋棐卿已經知道了葉柳煙編造的那些,與自己所謂的山盟海誓。他一面煩惱葉柳煙給他帶來的麻煩,但同時也有幾分期待,這個為情甘願犧牲自己的人,知道這些莫須有的事情後到底是怎樣的反應。
宋棐卿暗自打量著這個叫尚雲清禾的少年,沒想到他只是一個只有十幾歲的少年人,而且他似乎感覺到,對方對自己就像對一個陌生人,怎樣想也不可能是對自己有深厚感情的人。
“我傷好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這個你知道的吧,所以,你我的事……我想聽聽你的說法。”宋棐卿不想考慮的太深,他不想深究,葉柳煙口中,深深喜歡自己的人,怎麼是以這樣的態度對待他,他也不願認為那是葉柳煙在騙他。
清禾看了他一眼,隨即垂下眼簾,自然的坐在桌邊。
“你我的事情,自然要像之前一樣,該怎樣就怎樣。既然我已向宗府說明一切,不能因為你記不起來了,就打算一了百了。你不要忘記了,就是因為你不聽我的話,非要跑出去,才招來禍端,差點賠上性命!”
對於宋棐卿,清禾瞭解的並不是很清楚,只在當日聽葉柳煙稍微提及過,後來他雖好奇,但也懶得去問葉柳煙,倒不是因為不信任葉柳煙。
尚雲清禾認為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所為‘虛’不是假,而是沒有親自經歷過當事人所經歷的事情,單是從第三方那裡得來的資訊,再怎樣真實,也會摻雜第三方個人的感情,他不想得到的真相那麼不純粹,所以他乾脆不問,只用接下來的時間,自己去慢慢了解這個人,這樣,也省了他與葉柳煙的口舌。
清禾考慮再三,才會來見宋棐卿。事情既然已經被葉柳煙攪合成這樣,他也當著宗府的面,說了會娶他,等於半個蒂都的人都知道了,就算他對這個人沒什麼喜歡之談,但總不能讓靈府丟了面子,揹負出爾反爾負心人的罪名。
“哈”宋棐卿輕輕嘆了口氣,很明顯,他只是在履行承諾,並不是……
“既然如此,我一介布衣,就要沾你靈府的光,做一陣子明面上千萬人祈望的……族長夫人了。到時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族長海涵。”宋棐卿隨即也坐下,端起桌上香茶隨意品茗。
清禾眯著眼睛,打量一番眼前人,這人看似灑脫不羈,可舉手投足自有一股大家風範。聽葉柳煙說,他是大盛賢王爺之子。李氏的這位皇子,看似自嘲貶低自己的回答,內裡卻彰顯剛硬不可辱的氣息。
而且,他竟然把話說得這麼明白……
既然明白自己並不是因為喜歡才答應這件荒唐的事情,對方倒能坦然的配合,就衝這份自知之明和泰然姿態,清禾也打算禮待與他。
“如此,三日後初九,便是定好的黃道吉日,你自可找蝴蝶為你周全。”說完也不多留。既然話已說開,也沒什麼惺惺作態的必要,當即便離開了。
見來人這麼快就離開,宋棐卿也只是說了慢走不送,看著少年離開的背影,宋棐卿搖頭笑笑,只當是小孩子面對成親這種事情的害羞反應。
可他竟也看著那背影,如同著迷一般,腦袋裡不斷閃現一番番熟悉又陌生的影像,那影像中多次出現一個背影,竟與眼前的影子合二為一,宋棐卿立刻閉上眼睛,越想想起那影子的主人,卻越是頭痛,還有一陣莫名的辛酸苦楚,最後席捲而來的是急速的心跳,以及刀絞般的刺痛。
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伴隨著清脆的瓷器碎裂以及身體落地的鈍頓之聲。
***
柳溪閣內。
葉柳煙愁眉苦臉的趴在桌子上,一會兒嘆氣,一會捶桌子,清稠還沒進門就聽到葉柳煙煩躁的聲音,只得搖搖頭,笑著推開門道:“這是怎麼了,在外面就聽到你悶悶不樂的,告訴我,是誰惹了你不快活。”
葉柳煙瞅了一眼渾身上下都透著儒雅公子氣息的人,煩惱的同時,也在暗自感嘆,自己怎麼看上她最不喜歡的,君子一般的人物。他和宋棐卿向來不對盤,也最討厭那一套套的儒雅君子規矩,可他還是對清稠另眼相看了。
“唉,還不是你師弟和那大公子的事情,當初我讓蝴蝶把我胡編亂造的故事,傳的靈府上下都知道了。一來你師弟必定礙於面子,二來,更為了靈府上下,不因為收留外人而受到懲罰,自然不得不把宋棐卿變成靈府之人。可千萬般算計,算不到宋棐卿這個不省油的竟然這麼早就醒了,雖然他失憶了,不至於還想著另外一個人,但他總歸是在權勢裡怕滾過的人,我那點緩兵的小伎倆,恐怕早就被他看穿了。唉,如此在‘生米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