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知道她們的品性。這江南第一美女金巧巧姑娘十八歲起就接掌了繡莊,如今已有六年。你道這樣的女子會有離恨卻如春草,還是腸斷白蘋洲這樣的心境?”
駱清恍然大悟,笑道,“還請陸兄賜教。”
陸酒冷道,“第一幅你說的不錯,而第二幅卻大謬不然,對於金巧巧若說到離別,以及扇面上的草,我覺得那句。。。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更投她所好。而第三幅同樣是憑欄,莫如那句。。。無言誰會憑欄意。擬把疏狂圖一醉。。。衣帶漸寬終不悔。。。”
駱清一拍桌子,“昔日聽話本說陸兄是孔武有力,義氣幹雲,不曾想還有這般風雅,果然極妙。經陸兄這麼一說,小弟甚感慚愧,險些拿這樣閨怨的文字去唐突佳人。可笑,可笑。”他說著將手中寫好字的紙撕了,“這金巧巧姑娘對夫婿志在四方的成全之心,思念心上人的不悔不怨,如此理智而多情的女子,在下不禁肅然起敬。來,這杯酒,小弟與陸兄一起遙敬金姑娘。”
蘇慕華搖著摺扇,慢悠悠地道,“這是自然,駱兄只怕不知道,陸公子是風流浪子,天底下女兒家的心思。。。就沒有這位陸公子不知道的。”
駱清回頭往那邊桌子上散落的數個蠟娃娃看上一眼,再看看為蘇慕華丟在桌上的兩個蠟娃娃,瞭然地點了點頭。“在下,佩服!”
陸酒冷突然覺得杯中的酒變得又酸又苦,他恨不得一口吞下那個杯子,再把多事的舌頭咬掉。他一把扯過一張紙,拍在駱清面前道,“駱兄,既然對金巧巧姑娘有意,何不趕緊再寫一張?”
駱清道,“駱某雖然對金家小姐又敬又愛,但也知道他人之物不可奪,陸兄是金姑娘的知己,在下只嘆配不上佳人。”他眼睛一亮,將紙在桌上完好鋪開,“不如陸兄快寫,如果好事得成,在下也可以叨擾一杯水酒。”
蘇慕華遞了筆過來,涼涼地道,“陸公子,請吧。”
陸酒冷沉默片刻,道,“好。”
“你。。。”蘇慕華忽覺手中一輕,筆已經為陸酒冷接了過去。看著那一行“記得綠羅裙,處處憐芳草”寫於紙上,蘇慕華眉峰一揚,還未待他心中轉過情緒,陸酒冷已在那行字下寫下駱清兩個字。
陸酒冷放下筆,將那張紙遞與駱清道,“駱兄,在下已心有所屬,那人。。。雖然脾氣不大好,也不怎麼溫柔。但除了那人,在下對其他人已是過盡千帆皆不是了。駱兄對金巧巧姑娘的心性人品有敬愛之心,又怎麼不是她的知音?若拘泥於是否你想出的,倒沒得辜負了大好的緣分。”
駱清見他說得決然,細細一思索,眼睛一亮,接了紙長鞠道,“多謝陸兄成全,是我迂腐了。”
掌櫃送進紙條,未幾出來喚道,“哪位是駱清駱公子?金姑娘請公子入內奉茶。”
駱清應聲而起,走了幾步,回頭一禮道,“多謝二位兄臺。”
蘇慕華與陸酒冷相視一笑。
陸酒冷拿了那包蠟娃娃,與他並肩走下酒樓,穿過街巷,人煙漸漸稀少,兩隻手不知不覺已經握在了一處。
院落的門被開啟,帶著花香的晚風吹動一地的書頁,嘩啦啦翻書聲中,彩色的斑斕的書頁上露出龍陽十八式幾個龍飛鳳舞的字。
陸酒冷有些傻眼,這一疊書是他昨日從書坊買了,猶記得當時掌櫃神神秘秘地從後櫃拿出一疊,悄悄地說,這便是客官要的最貴的。
他翻都不曾翻過。。。看起來都不錯的書。
“哦?”蘇慕華敲著手中的扇子,淡淡地道,“陸公子果然是風雅之人。”
門被猛然合上,熾熱的吻如雨點落下,青磚牆上拖著兩道長長的緊緊擁抱著的影子,無奈的掙扎漸漸微弱下去。
十二個娃娃散落在地上,好奇地看著一切,風聲中偶爾飄來幾聲醉人的聲音。
當一切言語都已經無用的時候,只有行動才有壓倒一切的力量。
星光已經在深藍的天幕亮起。
(番外完)
作者有話要說: 情人節過了三天,有比我更親的親媽乜。
☆、第二十九章 第二杯酒(一)
1
鼓點頻響,整齊雄壯的舞步凝著鏗然殺意。蘇慕華側目看去,陸元應殘缺的手握著輪椅的扶手,喉中發出呃呃之聲。他的目光與楚折梅相接,後者輕輕點了點頭,比劃了一個手勢。
蘇慕華長身而起,朗聲道,“殿下以舞饗客,我等也不可失禮。在下斗膽,以笛聲相佐如何?”他不待太子回答,便取了笛在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