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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一大漢道:“二少應向解老先生坦誠,若有隱瞞,反於事無益。”

匡二少點點頭,道:“你們所說好像都他媽的有點道理。來人,把陸紅瘤的血止了,抬到擔架上來!”

數名大漢上前,以藥粉止血,以紗布裹傷口,動作乾淨利落,顯是平常做慣了的,然後又把陸紅瘤抬到擔架上,和匡二少並肩躺著。

好在這擔架較寬,躺著二人,並不顯得太擠。

陸紅瘤目露感激之色,道:“多謝二少手下留情!”

匡二少似也有點愧疚,低聲道:“不要再提這事了。”

遂又對眾大漢道:“救治陸紅瘤要緊,咱們連夜趕往解家莊。”

陸紅瘤叫道:“二少……”

他傷勢嚴重,一直強撐著,現在精神鬆弛,再也支援不住,立時昏死過去。

匡二少催促道:“快!快走!見著夥計,別忘了扔下一錠金子,以賠償客棧損失。”

一大漢笑道:“還沒見著解老先生的面,二少便變成大善人了。”

匡二少斥道:“你他孃的少說廢話!”

眾大漢擁著擔架,迅速離去。

吵嘈混亂、而且有點近似屠宰場的院落霎時變得冷冷清清,空餘灘灘血跡。

我和夜月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簡直都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竟然是真實的!

兩個本欲拼個你死我活的仇人,為了一個解老先生,居然戲劇性地化解冤仇,在解家莊呆上一段時日,同病相憐之下,說不定還能惺惺相惜,成為刎頸之交呢。

我喃喃自語道:“那解老先生到底是何許人也,為何有這等影響力?”

夜月眼睛一閃一閃的,道:“迎毒而解?不知他能否解得了鴆毒?”

我笑了笑,道:“連聖姐姐都解不了的毒,我不相信那解老先生能辦到。”

夜月道:“聖姐姐雖然學究天人,但畢竟不是學醫的,而解老先生無疑把畢生精力都放在了研究毒學上面,或許……他能解了鴆毒。嶽鈍,這個機會你不可放過。”

我聽了大是振奮,但隨又擔心,道:“我與他素不相識,身上又沒有太多的酬金,就怕他不收治我。”

夜月道:“連陸紅瘤這等淫魔他都肯收治,何況是你嶽鈍這個大好人?”

她的腦海中浮現出我被解老先生救治痊癒的情形,興奮之極,道:“咱們先去打聽一下去解家莊的途徑,明天便馬不停蹄地趕去。”

這時,兩個夥計提著水桶,拿著掃帚來清洗院中血跡,一人嘆道:“真想不到那匡二少一宿未住、一件物什都沒打壞,只不過留下了這麼一兩灘血水,便扔下了一錠足有三十兩重的黃金,這一下無異憑空掉餡餅,難怪掌櫃的樂得眉毛都笑了。”

另一人道:“你道這黃金是好得的?萬一客棧出了人命,掌櫃的豈能脫得了干係?”

夜月走出房門,和兩個夥計聊了幾句,問道:“敢問兩位,我有一個兄弟被毒蛇咬了,欲求‘迎毒而解’救治,但不知往解家莊如何走法?”

一夥計笑道:“小哥想必是遠道而來吧?”

夜月見對方認不出自己是男扮女裝,大為得意,道:“是,我的家離這兒好遠哩。”

那夥計道:“提起解不死解老先生,方圓千里,真正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另一夥計道:“人家是問往解家莊如何走法,不是來聽你誇讚解老先生的。”

那夥計道:“這倒也是。”當下詳細說了。

夜月謝了,返回客房。

我把夜月和夥計的對話也聽得清清楚楚,待夜月回來,笑道:“原來那解老先生名喚不死。”

夜月道:“他醫道高明,倘若再像聖姐姐那樣精通內功,當然不死了。”

次日清晨,我們結了賬,依照夥計所說方位,徑向東北方向行去。

我原想買兩匹馬代步,但夜月嫌那樣太慢,便帶著我專走荒山野嶺,一個時辰不到,已掠出數百里。

以這等速度,晚間便可抵達解家莊,匡二少、陸紅瘤一行雖然先發,卻得後至了。

正行間,忽聽前方哀呼、哭喊聲不絕,近前一看,原是昨日暴雨,山鳴地動,引發泥石流,水與泥沙、石塊等聚為一體,沿著陡坡洶湧滾流而下。

歷時雖短,但來勢兇猛,造成的災害極其嚴重,不僅埋沒農田,堵塞河道,山下的十幾戶農家還被沖毀了,人死了六個,傷了十個,牛羊幾乎無一倖免,還有十三個人被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