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的意思是,儘管謝二公子如此,可也不至於荒唐到為了阿瑛抗旨的地步呀?”
“抗旨?”劉光同仿若聽到了笑話一般,連連搖頭,“我說的沒必要,可不是指這個。”
薛成嬌小臉兒就拉了下去。
不是指這個……
她腦子轉的很快,心念微動,一時間,突然想明白了點兒什麼。
小手藏在桌下,悄悄地扯了崔衣袖一把。
崔側目看過去,就見她神色嚴肅的很。
於是崔抿唇:“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了。”
劉光同一看,就嚯了一嗓子:“這怎麼還有小動作?”
薛成嬌一時不好意思,就打岔岔開了話題:“劉公的意思是說,四房如今不怎麼好了,尋常人家只怕尚且不能說上親,若想與謝家結親,就更是不可能了,所以我的這個擔憂,委實不怎麼有必要,是嗎?”
劉光同眼底的讚許是毫不掩藏的,自然也就被薛成嬌盡收眼底了。
可也正因如此,薛成嬌一張小臉兒,就徹底的垮了下去。
對四房,她的感情是複雜的。
說不恨不惱,也不可能。
錢氏也好,崔溥也罷,那樣算計她,甚至是崔瑜,不是也沒少利用她嗎?
她又不是個傻子,人家這樣待她了,她還一門心思的對人家去好。
可是四房還有溥大太太和崔瑛……
其實從前就多少明白的事,不過是她一直不願看透罷了。
……
清風殿那裡,情形就更是有些叫人看不懂了。
燕翕對自個兒的事兒好似是完全不再上心了,反倒是太子一直替他攔著。
皇帝心裡不痛快,可兒子剛從江南迴來,一路舟車勞頓的,還替他解決了孟朝這個大麻煩,他也不忍心苛責。
話趕話的,就說到了謝鹿鳴的身上去。
先是太子提起了燕褚如何與謝鹿鳴不般配,皇帝黑著臉反駁了幾句,一直說到了謝鹿鳴有心上人這回事。
這就是燕翕沒沉住氣,嘴上一鬆,一不留神給說出來的了。
謝鹿鳴的那個心上人,如今是罪臣女了,倒也不是說不能叫皇帝知道,反正當初謝鹿鳴看上崔瑛時,她還是崔家四房的嫡女,也算門當戶對,這沒什麼。
可問題就出在這兒他說了,皇帝就要追問了。
誠然,皇帝也確實追問了。
就連太子,也一臉無奈的看著他。
“朕在問你,謝鹿鳴看上了誰。”
燕翕一時想扶額,他是氣急了,才會這樣大意。
本來燕褚的事兒就很難回頭了,這時候說謝鹿鳴看上了崔瑛,只怕更要促成這樁婚事……
萬一將來謝家人真的不計較身份名利,給謝鹿鳴說親,娶了崔瑛,皇帝的算盤和計劃,可就全要落空了。
這話,要怎麼回呢?
可是皇帝顯然已經沒什麼耐心了,黑著臉就又催了一次。
答,或是不答,都是個麻煩……
燕翕橫了心,捏了捏拳頭:“崔瑛。”
這個名字一出口,太子立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424:雙喜臨門
那一日的清風殿,燕翕究竟和皇帝又說過些什麼,再沒有第四個人知道。
只知道他離開的時候,滿身頹敗,連一旁陪他出宮的太子殿下,都幾度欲言又止,似乎想勸些什麼,可是偏偏又無從說起。
而同一時間的太白樓裡,劉光同等人的交談,也都沉溺在了夜幕當中。
一直到了三日後,皇帝聖諭下達,卻並沒有提及燕褚的婚事,只是給燕翕指了婚,又給崔指了婚,不過崔當得起雙喜臨門他從七品監察御史升任了六品經歷司經歷十五歲,接連升遷,一時為百官、百姓津津樂道。
燕翕和永平郡主的婚事,再沒有人能說一個“不”字了。
彼時襄安侯中,長公主殿下初得知此事,將傳旨的內監生生趕出了侯府。
至於宮中,皇帝得了這樣的回話,也只是變了變臉色,並未動怒。
其素看著皇帝黑了臉,內監們大氣不敢出一聲,於是就梗著脖子上前去:“陛下,長公主殿下只是一時……”
“行了,朕知道。”皇帝沒好氣的白他一眼,“從來就只有你,總愛當這個好人。”
他一面說,一面搓著手來回的踱步。
其素就眼看著皇帝左三步右三步的,大約走了有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