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水,圓月如玉盤,高掛夜空,銀色月華如輕紗傾瀉大地。
夜蟲低鳴,溪水潺流,偶有篝火柴禾燃燒,響起的蓽撥炸裂聲。
這是太原城外的一條小溪,林宇早搭建好宿營帳篷,卻並沒有鑽進去休息,而是仰躺在篝火旁,嘴角咬著一根青草,雙手作枕,神情憂鬱的望向夜空。
篝火架上烤著一隻野味,早已油酥亮滑,散發著誘人的香味兒,傳出老遠。
林宇卻沒有一絲所覺,他本來可以進入城池客棧休息的,想起以張烈的腳程還需兩天才能到來,所以寧願在城外宿營。
這些日子來,他不是征伐激鬥就是修煉玄功,難得有片刻清寧。在這如水夜色下,勾起了很多回憶。
從斛律安記憶中,他得知伏羲琴已被宇文拓取走,而斛律安是自願留下來為宇文拓獲取汰玉如來的。
所以他才火急火燎的去追趕,卻不料宇文拓的遁術也不慢,連追了一個多時辰連人影都沒見到。
伏羲琴入了宇文拓之手,想要再得到首先得擊敗那傢伙才行,林宇沒有十足把握。加上二小姐還躺在冰冷的玉棺中,他卻連一個伏羲琴都拿不到,何談復活之事,因此才顯得鬱鬱寡歡。
“
兄臺,你的野味兒快烤糊了。”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林宇這時未穿道袍,只是一身雪白內衫,難怪對方會將其稱作“兄臺”。
他神識掃過,早已看清來人是一個不及弱冠的錦袍少年,約有十五六歲,長得眉清目秀,頗有幾分俊朗不凡。
雖然陳靖仇也是這個年紀,但比起眼前的錦袍少年,多了幾分穩重和成熟。在林宇的眼中,這小子顯然是個富家公子,應該沒經歷過什麼風雨,有些稚嫩。
林宇不想理他,轉過頭,順帶側過身去。
錦袍少年見狀,略顯有些尷尬,又拱手作禮道:“在下太原李二,因路上耽擱,誤了進城時辰,所以才露宿野外。聞得香飄十里,這才冒昧循味而來,打擾了兄臺清靜,是李二的唐突了。”
說罷,錦袍少年躬身一禮,舔了舔嘴唇,輕手輕腳的準備離去。
不過就在這時,他的肚子不爭氣的傳出一陣咕咕聲。
雖然聲響不大,但以林宇的耳力自是聽得清清楚楚。
“李兄想必還未用過晚膳吧。相請不如偶遇,陳某沒有胃口進食,這隻野味兒,兄臺自行取去果腹吧。”林宇頭也不回的說道。
李二聞言,臉上現出幾分喜
色,收回欲走的腳步,回身道:“原來是陳兄,實不相瞞,在下的確未曾用過晚膳。不過李二食量不大,小半隻就足夠了。”
這時,遠處隱隱傳來“二公子,二公子,你在哪裡”的吶喊聲,顯是李二手下家丁之流的僕從在呼喊他。
“我在這裡,不許大呼小叫的。”李二回頭朝那邊應了一聲。
遠處吶喊之人想是也看見了這邊的篝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後,氣喘吁吁跑來一個家丁,叫道:“二公子,夜裡不安全,您怎麼到處亂走,可嚇壞小人了。”
說話的同時,他一雙眼睛咕溜溜的盯著林宇看個不停,看起來頗有幾分機靈勁。
<center></center>
“這裡是太原地界,哪有什麼危險,別亂說話。”李二回頭訓斥了家丁一頓,又朝林宇背影拱手道:“下人魯莽,滋擾了陳兄,在下這便告辭,回去定好好教導一番。“
說完,李二連野味兒也不取了,就欲帶走家丁離去。
林宇抬手一招,一股無形氣勁帶起篝火架上的野味兒,呼的朝李二兩人飛去,準確無誤落在家丁手中,嚇了他一大跳。
“多謝陳兄。”李二趕緊回頭朝林宇道謝。
“二公子,這小子看起來會武功,會不會早
已知道了您的身份,對你有不良企圖?”那家丁用只有李二才能聽見的聲音小聲說道。
“我與陳兄素未謀面,今次才是第一次相見,他怎會對我有所企圖。你再亂嚼舌根,小心回去之後將你舌頭割下來。”
“那我們拿走他的野味兒,要不要給他一些銀錢。”李二趕緊轉移話題。
“這位陳兄器宇不凡,怎會貪圖些許銀錢,莫反倒畫蛇添足,惡了對方。”
李二主僕兩人小聲說著,越走越遠。
“二公子,不是小人說您。明明離家那麼近,今日城門值守的王守令也是認識您的,為什麼不叫他開啟城門放咱們入城,偏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