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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這個女人就像一個造夢的機器,將源源不斷的噩夢輸到我們腦袋裡思想中,然而我現在又該做什麼。

難道說關掉這個機器?我只要動一動手指頭,一切就結束了。

當然我不會這麼做,先別說良心的責備,整個病房都是由攝像頭監控著。

既然找到了源頭,我自然有世代為占夢官的解決辦法。”老葉又笑了笑,指了指床頭的陶盆。

“你可能以為這裡什麼都沒種吧,其實你錯了,這個叫懷夢草,它白天是不會出來的,只有到夜晚才會鑽出來,像蒲公英一樣,不過顏色鮮紅,揣著它睡覺可以占卜夢的吉凶,非常靈驗。”

“嗯,這個我知道。”我點點頭。

“不過又一點你就不曉得了,懷夢草是不靠水或者肥料生長的。它靠的是吸取人的夢,睡覺前將它擺在床邊,一覺醒來便發現你什麼夢也不做了。所以,我把這個在那個女人和我這裡都擺放了一盆。”老葉將陶盆放到地上,我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後來我便沒有再做那樣的夢了,不過更奇怪的事,那女人居然醒了過來,而且她康復之後居然找到了我。

她說在夢中見過我,並且感激我治好了她的病。她還說自己是被她丈夫害的,誤食了本不能吃的藥物,現在她取回了遺產的繼承權,而且想嫁給我,這可能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正好也沒有娶妻,兩人就自然走到一起了。”老葉又爽朗地笑笑。

“不錯啊。”我也很高興。

“既然你來了,證明大家有緣,我送你一盆懷夢草吧。”說完,老葉回到院子裡,我也跟了出來。

先前的貓咪繞著老葉的腳跟直叫喚,似乎相當的不友好,老葉卻摸摸它鬧地喃喃自語說:“人家是好人,有緣人,別小氣了。”

我結果那盆神奇的草,拜謝之後離開了那屋子。

臨走前老葉還握著我的手,一再要求多來看他,說完,抱著貓咪進去了。

臨進去前那貓看了看我,我發現原來那貓只有一隻眼睛,另外一隻一隻是圓睜著的,動都不動,彷彿玻璃珠子般的假眼一點生氣也沒有。

我抱著懷夢草走在回去的路上,突然想起有些不對,既然那富有的女人嫁給了老葉,為什麼他還住在這裡?

或許是有錢也無法改變老葉的多年養成的生活習慣吧?

走出那片貧民區的時候,一個看上去就長舌的老婦人拉住我的手,神秘兮兮地對我說是不是從老葉那裡來,我當然回答是。

“你是不知道,他發瘋了,瘋了很多年了,好像是揀到一隻貓之後,而且瘋的很奇怪,白天總告訴別人自己娶了個有錢的寡婦,大家看他可憐,經常來照顧他,也絕口不提他瘋了的事情,但更奇怪的是,老葉晚上又回恢復正常了,白天的事情一點都不記得了,所以我們只有晚上才去找他解夢,他也不多說,只是每人發一片葉子,叫我們揣著睡覺,就可以推算兇吉了,別說,還真是靈驗。”老婦人的話讓我吃了一驚,望了望手中的盆栽,連聲說道謝,然後趕緊回了報社。

我急於回去並非是害怕,而是想查些東西。

果然,幾年前有則新聞,是說一個年輕富有商人的妻子在服藥後產生過敏反應摔倒後被桌角扎瞎了右眼,並且陷入深度昏迷,而這個年輕商人不久也發了瘋。

我按照地址又找到了那個女人,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夜晚了。

她瞎著右眼躺在病床上,和老葉形容的一樣,不,其實更加瘦,就如同一副根雕一樣,所有的紫黑色血管像蛆蟲一般爬滿了她裸露在外的身體部分。

雪白的病號服穿在她已經血液不暢而導致面板黝黑的身上,猶如一隻黑白相間的貓。

病床前擺放著一株盆栽,那陶盆好生熟悉。

盆裡開放著一株特殊的植物,鮮紅如血,形狀似蒲,正對著那女人。

我看到女人剩下的眼球在飛快的轉動著。

忽然間,我有種衝動,我知道這個重症監護室有錄影監控,但我還是不自覺的走了過去。

我離開那女人越來越近了,眼球也轉動的越發厲害。

顫抖的手伸了過去,我也不明白自己在幹什麼,因為我忽然有種奇特的想法,究竟那轉動的眼睛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手指離粗糙褶皺的眼皮很近了,當我將要觸及它的時候,居然停電了,我驚恐了一下之後鎮定下來,想拿出手機照。

但是我發現正前方多了個光源,不,與其說是光源,不如說是一隻綠幽幽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