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金秋,天高氣爽。
距離北境的大雪飄落依然還有數月的時間。
但這也是豐收、修生養息的季節。
魏國的涼州軍又進入了戒備狀態,冬日時分,關山外的陰兵盜寇們從不會消停,他們要提前做好準備。
因攝政王和巨墨宮的關係,他們又能有優惠的價格採買到一批新的戰爭器械。
而同樣,作為回報,夏極也護送了幾名巨墨宮的關係戶進了第七上古秘境獲得了些力量。
要知道,夏極,紅閻羅等人還是在一起“意識圈”之中的,他打一聲招呼,那群陰間的大咒怨還是很給面子的,何況這本來就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此時。
王都大殿之中。
攝政王似有所感,猛然睜開眼,探手抓住了一片打著輕旋,緩緩飄落的枯黃梧桐葉。
白金光澤湧動,那落葉竟顯得如純銀一般。
大半年功夫的時光,夏極的白金聖骨已覆蓋全身。
206根骨頭都已經轉變為了特殊的堅硬物質,可以破邪,也具備了難以想象的堅硬度。
夏極大概感覺了下,自己的骨頭已經和魔刀的堅硬度差不多了。
如果有人把自己給“肢解”的話,怕是能用自己的骨頭去打造不少神兵利器了。
自己所有的三門玄法“三小玄法的咫尺天涯”“兩小玄法的聖象功”“兩小玄法的煮血魔功”都已經是修煉成功了,所差的也許就是火候和領悟。
看著葉從樹落,卻不再回歸,夏極思緒飄遠。
蕭元舞去了哪?
為何如同失蹤了一般,一去不復返?
是什麼原因導致瞭如此?
是不可言,所以不告而別麼?
夏極再看了眼西宮中央的華清宮,露出思索之色。
小寧去了酆都,體內的生死一炁果然是不出所料的被消除了。
但也因此音信全無。
陰間的步伐,酆都的腳步正在臨近。
燕國東境,冰河以東近乎所有的地方全部成了重災區。
夏極曾經悄悄去看過幾次,卻無法做任何事情。
因為一輛漆黑的馬車都會恰到好處的停在自己出現的地方。
夢魘般的可怖黑馬踩著蹄子,慘白眸子靜靜盯著他,隨著他的走動而轉著,這似乎是陰間的某位大人物在警告著他“不要多管閒事”。
夏極自然不會一腔熱血去為了異國的人拼命…
關於此事,公羊小花處傳來的資訊是“天災降臨,餓殍遍野,生食子嗣,尋常無比”,但這資訊裡卻加了這位魏國諜報系統頭目的思索,用小字備註了“疑有鬼祟”。
夏極卻知道,小花說得對。
這根本就不是自然產生的災禍,而是陰間破壞了燕國至少一處龍氣秘境而帶來的降臨。
原本的龍氣秘境很可能已經變成了魘氣滋生的恐怖區域。
他如今擁有五萬多年的真氣,再回憶起黑卵裡的那“小女孩”,卻依然懷有一種無法明白的感覺。
就算面對及時出現的夢魘般的黑馬,他的體內的混沌道痕也在提醒自己“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大凶”。
整個天下,似乎被籠罩進入了一場玄奇的節奏裡。
而好像有著無形的大手,在以天地為棋盤,眾生為棋子,在一一落子,佈局。
自己也不過是其中一顆棋子。
正思索著…
忽然之間,夏極感到自己手握的釣竿沉了沉。
大魚上鉤了?
可…
他明明掛鉤上沒有上魚餌,卻為何…
心念猛然動了動。
而此刻,禁軍衣袍的年輕侍衛低頭快速穿行,走過殿門一側的巷道,腳步急促,似有什麼大事發生了。
那年輕侍衛出示腰牌,然後才得以被小太監引入春風亭外。
秋日金色,菊香淡雅。
侍衛忙跪地在兩排花園之外,向著長亭方向高聲道:“啟稟王爺…”
小太監瞪了他一眼,輕輕咳嗽兩聲。
這年輕侍衛才察覺攝政王在專心垂釣,他這是冒昧打擾了,於是急忙閉了嘴。
王爺威望深重,權勢滔天,更奇怪的是如今大魏無論是朝堂、世家、軍部、還是江湖居然都毫無異心,整個大魏進入了空前團結一致的狀態。
難道…
這就是智慧和權術的力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