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入懷裡,拿起屋外靠牆的一把不豔不淡的傘,一把撐開。
傘面是聖門的徽章:三山一河的圖繪。
那三山如巨人,一刀則似如河在山地劃過。
夏極從前不明白,現在大概懂了。
三山是說碧空山的三座主峰,而三山之所以像巨人,那是因為《聖像功》的存在。
一刀如河,說的該是《咫尺天涯》。
傘去遠了。
人也去遠了。
今朝去遠還會歸,他日會否一去不復回呢?
夏極隨意推開身後窗子。
此刻,聖門那些被他種植了生死一炁的人所在位置他都是清晰可知。
同時,只要一個響指,他就可以同時引爆這些人體內的炁,不過自己也會受到某種反噬,作為對應的懲罰。
“藍月去哪裡了呢?當值的執事長老不是該坐守聖門的嗎?她已經很多天沒返回了吧?”
少年側頭。
心裡生出一些奇怪的感覺。
窗外。
大雪如櫻。
籠罩著碧空山,也從碧空城上暗灰色天空飄零,如絮,如羽。
幾片兒緩緩落在了魚鱗般的黑磚瓦上,很快被後續再覆上。
磚瓦屋簷下,紅燈籠正在冷風裡飄著。
燈籠上寫了四個字“雲間客棧”。
冬日,本是江湖、王朝修生養息的時候,這雲間客棧的大羊腿、倒吊臘豬都是下酒的美食。
聖門精英弟子常在這客棧的二樓尋個邊邊角角,點上一罈混薑絲煮熱的美酒,然後這麼度過漫漫長夜的前半段。
可,這般的客棧,此時卻有著劍拔弩張的氣氛。
倨傲,而壓抑著不耐的聲音響起:
“第七天了,藍月天女...哦,不對,該是稱呼藍月長老了,作為師弟的來拜訪一下師兄,連通報都不可以麼?”
“門主閉關,正在緊要關頭,拒不見外人。”
“外人?我是外人麼?也對,當初師兄被師父偏心,多教了不少東西,也許聖門確實把我這老東西當做外人了吧?”
“上師,你不要讓我為難,門主確實有令。”
“哼!藍月,你如此阻攔,莫不是包藏禍心?我可是有要事要向門主稟報啊。”
留著兩片微翹鬍鬚的中年男子正坐在雲間客棧中央。
此人竟是樂天府聖堂的上師,厲靈。
也是當年思無邪的兩名師弟之一!
他怎會此刻出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