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御用馬車之下,君凜看也不看身後的眾人,拖著訾槿就上了車。一直緊跟太子身後的女子本也想上車,卻被君凜一記眼刀,打發到太子妃車上去了。
放下車幔,君凜顫抖著輕輕地將訾槿抱在自己的懷中,一雙鳳眸暗了又暗,動也不動地看著訾槿的睡顏。
訾槿潛意識地感到了不安,討好地在君凜懷中蹭了蹭。
君凜猛地收緊了胳膊,將訾槿圈在懷中,眸中滿滿的痛苦掙扎之色。
快進宮門之時,一直跟在車旁的喜寶,聽見裡面君凜斷斷續續的聲音:“我不會讓她們……誰也沒有資格……子……你要信我……”
醉酒後,訾槿過了此生當中最鬱悶的一個夏季,自己所到之處均可聽見宮女與太監的偷笑聲。
魚落自那日起無論如何也不讓君赤與訾槿同床而眠。
君安旁敲側擊地問訾槿:是否需要通房丫鬟了?
訾槿面紅耳赤,差點搖斷了脖子。
西樂更是過分,整日整日地掛在訾槿的身上,含慎帶怨地問著訾槿,自己哪裡不比君赤?何時迎她過門。
訾槿滿頭黑線,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每每獨自一人時,訾槿悔恨萬分,一世的英明就毀在這次醉酒,對這個身體如此不耐酒精懊惱萬萬分。
出乎意料的是,對於此次事件君凜並未難為訾槿,回宮後甚至提也未提。
君赤為此很長一段時間不敢與訾槿對視,仿若做錯事的人是他一樣。
訾槿暗暗惱恨:兄弟!你姿色傾城貌似潘安又如何?畢竟還在未長成期,就算吃你也等你熟透了才行,更何況關於吃你這種事,我做夢也沒夢見過。
最後訾槿總結一句,六月飛雪了,比竇娥還冤啊……
月國宣隆十六年冬末訾槿一十五歲
月國軍大勝,收復所有失城,宣隆帝賜上將軍訾吟風英遠王,受親王祿。
月國宣隆十七年春初月國軍凱旋而歸訾槿一十六歲
一年一年又一年,訾槿已在月國皇宮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生活了四個年頭,盼來等去終於在春初時,傳回了訾吟風凱旋迴朝的訊息。
訾槿自是歡欣無比,日日盤算著訾吟風歸朝之期。
今年的御花園在訾槿眼中異常的好看,若是身邊沒有這個變態公主那便更美麗了。
“小啞巴,同我回辰國吧。”西樂公主星眉輕揚,嘴角沁笑,含情脈脈地瞅著身邊黑瘦平凡的訾槿道。
訾槿皺了皺眉,換個了方向曬太陽。
“這月國宮中有何物讓你如此迷戀?莫不是看上了宮中的女子?但這宮中的女子有幾人能與我相比?”西樂嬌媚地看了訾槿一眼繼續說道:“更何況本宮已是你的人了,你若不願娶本宮,本宮便死給那月國老皇帝看!”
訾槿無奈地搖了搖腦袋,血口噴人的戲碼,日日上演,早已見怪不怪了。
“月國太子欺你幼弱,二皇子對你另有所圖,三皇子也定會捲入這場宮爭之中,若你真那麼心念那可人的宮女,把她帶回辰國也無不可。你要知道在這深宮之中,惟有我對你才是真心實意。”西樂妖魅地一笑,雙手如藤蔓一般纏到了訾槿的胳膊上。
訾槿無奈地翻了翻白眼,心道:訾吟風凱旋之日便是我自由之時,此時若是跟你走還不是從一個龍潭跳進了另一個虎穴?
“莫非?!你對那三皇子心有掛念?……那三皇子是容貌上佳,你與他又日日相伴,莫不是你有心於他?……但他可是個男人!”西樂美眸之中閃過一絲光芒,訕笑地問道。
訾槿無力地翻著白眼:君赤雖然一日比一日的俊美,但畢竟才是個十四歲的孩子,我還沒有公主你那麼變態,好不好。
西樂啊,何時你才能正常點?初見,你一人在納藍南族家廟之中裝神弄鬼,再見,你不願出手救落水的三位皇子。與你相處之時,永遠不知下一秒你的情緒會如何,你如此地陰晴不定誰人敢跟你?
西樂似是很滿意訾槿無可奈何的表情,盈盈含情地說道:“我就說嘛,三皇子就是再精緻,也終究是個男子,豈能與我相比。你就跟我回辰國吧。”
“公主此言差異,月國乃槿之母國,槿為何要為你漂泊在外?”翩翩少年,眉若遠山,目如幽潭,顏如宋玉,眉眼之中有淡淡的不悅和抑鬱,頭戴淺色髮帶,身著青色錦繡長衫,領口袖口處繡著精緻的紋路。
“你是鷹犬不成?無論本宮與小啞巴走到哪,你都能聞風追來!”西樂眉頭輕挑不悅地看向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