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吧,”君臨對此也接近一無所知,“我只知道軍部的那些人長得比我們高,眼睛的顏色也跟我們不一樣。”
“對吼,”他這麼一說凌翼才注意到,“他們的眼睛都是黑色的,我們的眼睛是灰色的,要怎麼才能變成跟他們一樣呢?”
君臨搖搖頭,自從成人儀式制度改革後,天宿人刻意將真相隱瞞起來,是以這些雛態們都不知情。
“算了,不管他們了,”凌翼認真打量著君臨的臉,這張臉真是怎麼都看不夠,讓人不自覺地就想要接近。
君臨也抱有同樣的想法,兩個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終於氣息交纏,再也無法分開。
熱情的擁吻讓他們忘記了周圍的一切,此時,此地,只有對方,是心中的唯一。
人類最基礎的感情,就這樣悄然而起,生根發芽、破土而出、抽出枝條、迎風綻放……二人體內的睪酮、多巴胺、腎上腺素,各項化學物質含量都在急速地激升,直到觸到了設定好的某一閾值。
正在忘我親吻的凌翼突然睜開眼,眼中紅光一閃,君臨敏捷地向後一跳,胸前已被對方手裡多出來的匕首劃出一道長又深的傷口。
上一秒還親得難分難捨的凌翼,表情麻木地望著眼前的君臨,無情地舉起了泛著銀光的匕首……
***
次日清晨,巡視皇宮的滄雲在後花園見到了獨自坐在地上的君臨,他身上傷痕累累,制服破破爛爛,失神地望著前方,眼中屬於人類的那一部分情感已經不翼而飛。
滄雲低頭拾起散落在地的兩把匕首,將手柄相對,用力一扣,匕首合二為一。
走到君臨面前,他將新產生的匕首雙手遞交,就像在進行成年儀式的授勳。
君臨抬起眼,漆黑的眼珠在白晝格外醒目。
他接過滄雲手裡的匕首,前一天夜裡,他就是用這把匕首,親手刺穿了凌翼的心臟。
當他從失控中清醒後,只來得及捕捉到一個凌翼化作靈魂遠去的弧線。
滄雲對他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恭喜你,你已經正式成人,歡迎加入軍部。”
☆、幻光
天宿僅存的皇室成員——月影小皇子已經沉睡了整整十年,對於平均壽命短暫的天宿人來說,十年是個足夠漫長的光陰,期間可以發生很多事。內閣新老交替,孤星世代革新,如今的掌權者們,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對犧牲自己拯救國家的滄雲感恩戴德,僅僅只是表面上還維持著某種客套。
而身為軍部元帥的滄雲,連年來率兵開拓疆域,將天宿的版圖擴大了數倍有餘,對於天宿來說這本是好事,卻因滄雲的契主年老病故,皇室空缺,他一人獨領全軍,不直接受制於任何人,引起了內閣的恐慌。
這一年春天,遠征眾塬的滄雲風塵僕僕歸來,第一件事就是回內閣彙報戰功,當他走近議會廳的時候,聽到裡面傳出激烈的討論。
“滄雲已經沒有契主了,能直接對他下令的小皇子又沉睡著,他獨握重兵大權,全體孤星都聽他差遣,這樣的人對天宿、對皇室,無疑是個巨大的隱患。”
“但是根據祖先遺訓,他對天宿有功,我們又不能像對待其他孤星戰士那樣,將他銷燬重塑,實在棘手啊。”
諸位大臣們議論紛紛,滄雲整理好軍裝推門而入,原本還略顯嘈雜的議會廳立刻鴉雀無聲。
“啊,滄雲,你回來了,”反應最快的大臣及時打破尷尬,率先開口迎接他的迴歸。
滄雲對方才的內容充耳不聞,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進去,其他人見狀以為他沒聽見,紛紛鬆了口氣。
“秉各位大臣,此次東征歷經九十天,我軍先後攻下了昌安、洋洲與絡泱三國,將整個眾塬納入版圖,承都也主動宣告投降,錢塘大陸除鴻一教的勢力範圍以外,其餘盡歸我國所有。”
這樣的戰果極其豐碩,雖然大臣們對他心懷忌憚,但對他的軍事實力絲毫挑不出毛病來。
“辛苦了,你的表現很出色,實在是天宿的驕傲。”
滄雲彙報完畢,頓了頓,才繼續說了下去,“我有一個不情之請,連年來東征西討,對此我早已心生厭倦,希望內閣能准許我辭去軍職,讓我能夠安心留在宮中守衛殿下。”
眾人意外,“可是殿下他……?”
滄雲打斷他們,“我原本就是皇子身邊的侍從,守護皇子是我應有的職責。月影殿下雖在沉睡中,但我仍想時刻陪伴在他身邊,直到他醒來。”
他主動提出要退伍,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