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夫人眼皮不住的發沉,如山的倦意不斷壓來,使勁勉力的睜著眼睛,眼前葉仁宣的面容已是模糊不清了,用盡全身力氣,輕微的說道:“我很感恩上蒼讓、讓妾身能嫁給你做妻子,若是有來生,我、我、我還”話未說完,葉夫人閉上雙眼,身子軟軟的靠在了香巧身上。
香巧驚叫道:“夫人!夫人”。
葉仁宣慢慢扭頭望向陳燁,陳燁聲音沙啞道:“對不住大掌櫃。夫人身患的是惡疾,已到油盡燈枯之時小侄無能為力。”
葉仁宣靜靜的瞧著陳燁,半晌。慢慢轉頭望著香巧懷裡抱著的葉夫人。臉上露出了笑容,兩行淚水滾落下來,顫抖著對痛哭流涕的香巧說道:“香巧你辛苦了,我來抱著她吧。”
香巧痛哭著望向葉仁宣,葉仁宣顫抖著伸出雙手輕輕撫摸著葉夫人仿若沉睡的面容,微笑道:“你累了。好好歇著吧。”
“老爺!”香巧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葉仁宣從香巧懷裡輕輕扶起葉夫人。沉聲道:“香巧,跪下!”
香巧身子一顫,流淚的美目吃驚的望著葉仁宣,忙站起身來,後退了兩步,跪在了地上。
葉仁宣坐在地上摟著葉夫人,葉夫人頭上的金暮不見了。
“香拜”
“奴婢在!”香巧哭泣道,心裡又驚又怕。
葉仁宣微笑道:“夫人從小將你帶大,她對你如生身之母一般,不能讓她走了連個為她披麻戴孝之人都沒有,你可願意做我夫妻的義女?”香巧身子一震,震驚的瞧著葉仁宣。
葉仁宣微笑道:“你不願意?”
香巧醒過神來,哭泣道:“女兒見過義父義母。”
葉仁宣身子微微一動,微笑道:“賢侄。”
陳曄轉過身,痛苦的望著葉仁宣,低沉道:“大掌櫃有何吩咐?”
“你也跪下。”葉仁宣嘴角輕微抽擒了一下,微笑道。
陳曄微微一愣,也翻身跪倒在的。“香巧已是我夫婦的女兒,老夫要求賢侄一事。”葉仁宣的聲音輕微發顫說道。
“請大掌櫃吩咐。”陳燁沉聲道。望著葉仁宣的眼神露出驚疑之色。
葉仁宣微笑顫抖著說道:“香巧就託付給先生了。”
陳燁臉色一變,突然站起,一個箭步來到葉仁宣面前,吃驚的瞧著葉仁宣已沒了血色的臉:“大掌櫃。你、你怎麼了。”話音網落,葉仁宣的身子向後到去,心口處露出精心雕琢的金花和花蕊處垂著的兩顆手指蓋大小圓潤的珍珠。
陳曄臉色立時白了,驚叫道:“大掌櫃!”樓梯口傳來重物掉落的聲音,陳永年連滾帶爬摔落下來。也驚叫著:“東家!”
葉仁宣微笑微弱的說道:“賢侄不必費力了,剛才是永年嗎?”
陳曄流淚點點頭:“永年叔。大掌櫃叫你。”
陳永年連滾帶爬過來,驚駭的喊道:“東家,夫人,你們這都是怎麼了?”
葉仁宣微笑道:“永年不要哭,仔細聽我說,葉家藥行我死後就送與二掌櫃,你聽到了嗎?”陳永年臉色大變望著葉仁宣。
葉仁宣微笑道:“你我情同手足。你要像對我一般輔佐賢侄,你、你記下了嗎?”
陳永年哭著點點頭,哽咽道:“永年記下了。賢侄。把老夫和夫人合葬在一處,我、我不想和夫人分開。”葉仁宣微笑著輕聲說道。
陳曄翻身跪到,流淚道:“小侄記下了。”
“還、還有老夫曾答應給、田…漢個表字,老夫想、想好了“就、就叫米庸葉仁宣的話仿若一記驚雷狠狠的砸在陳燁頭上。光庸?!陳光庸?!葉光庸?!難道德盛堂藥行的葉光庸是、是我?!陳燁徹底驚呆了。
“東家,東家。賢侄你快救救東家!”陳永年聲嘶力竭的哭喊道。
葉仁宣已微笑著死去了,在他的肚腹上躺著同樣面帶笑容的葉夫人。兩個人就如同睡著了一般。
陳燁沉聲道:“香巧,過來跪下。”哭的一塌糊塗的香巧吃驚的望向陳燁,抽泣著站起走過來跪在陳燁身旁,陳燁伸出手握住香巧柔荑無骨的小手,香巧嬌軀一顫,流淚的美目驚羞得望向陳燁。
陳燁望著葉仁宣和葉夫人的屍首,沉聲道:“大掌櫃,夫人,陳燁當著你們的面對天發誓,葉家藥行不會改姓,我和香巧的孩子我會讓他姓葉,讓他繼承葉家的香火。”陳永年和香巧身子都是一震。陳永年震驚的望著陳燁,眼中慢慢露出欣慰和開心之色,大聲喊道:“東家,夫人你們聽到了嗎,你們可以含笑九泉了!”香巧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