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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部分

大統抬眼瞧著陳燁,冷冷道:“為什麼不回話?”

陳燁苦澀的抬起頭看著大統:“父皇這話,兒子沒法回。兒子現在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兒子為君父披肝瀝膽,不惜揹負滿朝罵名,可父皇卻懷疑兒臣藉機中飽私囊,對父皇不忠。兒臣懇請父皇抄了兒臣的家,以還兒臣青白。”

大統冷笑道:“冤比竇娥?朱載圳,你敢看著朕對朕說,六和錢莊所有不法貪墨的存銀你都交給朕了嗎?”

陳燁靜靜地瞧著一臉陰厲的大統,身子向後一傾,改跪為盤腿坐在地上,大統一愣,有些吃驚的瞧著陳燁。

黃錦的臉都嚇白了,顫抖著說道:“王爺,你怎能對君父如此不敬,你、你這是要遭天譴的。”

陳燁淡淡的聳了一下肩,無所謂道:“反正兒臣在父皇心裡也是個和他老人家有外心的混賬不孝兒子,是亂臣賊子,這腦袋已經保不住了,但聖人云,鳥之將亡其鳴也哀,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父皇既然這麼說了,那兒臣有什麼說什麼了,兒臣說完,殺剮皆隨父皇。”

“王爺,”

“閉嘴朕倒要聽聽他能說出什麼善語忠言來”大統陰森笑道,一雙眼爆閃著冷冽的寒光瞪著陳燁。

陳燁淡淡道:“父皇剛才問兒臣是否將所有貪墨髒銀都交給了父皇,兒臣實言,確實沒有全數上交父皇。可這是為什麼?是兒臣獨吞了?不是,兒臣敢對天發誓,兒臣沒貪拿一兩銀子。那這些銀子哪裡去了?兒臣壓根就沒敢碰那些髒銀。一兩不少連同賬簿都好好的放在兒臣府上,兒臣打算過些日子還要再將銀子賬簿放回兒臣合股的匯合錢莊裡,更要一厘不少的給著他們年息。”

大統陰森的問道:“終於說實話了,這些被你保護好還要繼續付年息的髒銀,恐怕都是那些朝廷重臣甚至宮中內宦們的存銀吧?你這麼做,不僅保住了他們的銀子,更救了他們的命和前程。他們恐怕也會投桃報李,爭著搶著對你表忠心。好算計不動聲色就將宮內宮外人心盡收,朱載圳接下來你是不是該讓朕這個君父也挪挪窩,哼你好大的膽子,陰結黨援,妄圖謀,”

陳燁擺手道:“父皇你先別發怒,兒子跑不了,想殺兒子,等兒子說完,也就一刀的事。你說兒子這麼做是陰結黨援,意圖覬覦大位,甚至更狼子野心想對父皇行禽獸之事。父皇,兒臣只想問您一句話,您聖心獨運乾綱獨斷四十一年,在您的心裡,這些官場沉浮數十年,連汗毛孔都透著機靈的內閣六部朝廷重臣們還有宮中二十四衙門司禮秉筆們,他們就因為貪了些銀子,就連滿門老少甚至十族人的性命不要,就那麼聽話由著兒臣擺佈?他們是白痴還是兒臣是白痴?”

大統目光閃爍,微眯著眼,沉默看著侃侃而談的陳燁。

陳燁道:“兒臣說句遭天譴的話,兒臣這麼做確實有私心,兒臣不想有朝一日死無葬身之地”

大統一愣,轉而冷笑道:“有朕在,誰敢動你一根毫毛。”

“可父皇百年後呢,到那時還有誰護著你這個可憐無依的兒子?”陳燁眼圈泛紅,哽咽道。

“王爺您怎麼敢說這樣的話,你瘋了不,”

“住口”大統猙獰的暴吼道,嚇得黃錦撲通也跪在了地上:“奴才死罪”

大統騰地站起身來,雙目全是暴戾的寒光瞪著陳燁,陳燁伏地,低泣道:“兒臣口出無狀,但句句泣血,皆是兒臣肺腑之言。父皇,兒臣斗膽請問父皇,兒臣這麼做錯了嗎?”

大統眼中的暴戾慢慢消失了,瞧著陳燁的雙眼充滿了慈愛和感傷,走過去輕輕扶起陳燁,抬手擦去陳燁臉頰的淚水,嘆了口氣:“圳兒沒錯,是父皇錯怪你了。”

“父皇”陳燁抱住大統瘦削的身軀,放聲大哭起來,一顆心也瞬間落了地,孃的,後背都溼了,看來這一搏才算將所有危機全都化解了。

大統輕拍著陳燁的後背,微笑道:“傻孩子,朕還沒死呢,哭什麼。”

陳燁急忙鬆開大統,翻身要跪倒:“兒臣舉止失儀,又口出大逆不道之言,兒臣罪該萬死。”

大統笑著攙扶住陳燁:“父子親情,乃人倫大道,哪來的罪,唉朕也有很多年沒有體會到血濃於水的親情了。”

“奴才瞧到主子和王爺子孝父愛,奴才感動的真不知如何是好了。”黃錦激動地哭泣道。

大統瞧著陳燁,慈愛的一笑,轉而臉色陰沉下來:“圳兒,你對朕說實話,朕的身體是不是已無力迴天了?”

陳燁心裡一跳,忙破涕笑道:“父皇要嚇死兒臣嗎,兒臣再說句遭天譴的話,您的龍體要真,兒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