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是一愣,秦行文笑道:“李總管,今日是開藥董會,陳掌櫃進去,是因為陳掌櫃是藥董。我們可不敢放肆。”
李準微笑道:“主子吩咐咱家,秦藥師和小三藥櫃來了,就讓他們進去,兩位請吧。”秦行文和王三吃驚的互相瞧了一眼,急忙整了整衣冠,快步走向正廳。
鄭三刀羨慕的瞧著王三的背影,撇了一下嘴,鬱悶的望向肅身站立若有所思瞧著跪伏在一旁的李寶才的金虎。
李準微微一笑:“三刀,想進去?”
鄭三刀鬱悶加尷尬的笑道:“俺倒是想進去,不過,俺估摸著,俺就是進去了,也得讓主人轟出來。”李準笑了一下,轉身走向正廳。
鄭三刀惡狠狠地盯著李準的背影,無聲的張嘴罵道:“閹驢”
李準嘴角綻起一抹邪笑,在背後罵我,三刀,你走之前,你賺得那點銀子,就等著咱家笑納吧,嘿嘿嘿嘿。邁步上了臺階,進入正廳內。
正廳,廳內擺放著骨玩玉器瓷器的紫檀櫥架已撤去,在廳內正中,擺放了一張直徑足有兩米,中間嵌著一塊圓形山水圖案的大理石的紫檀圓桌。
坐在主位的陳燁放下茶盞,淡淡的瞧了一眼王三:“看到你爹了?”
坐在右側秦行文身旁的王三急忙站起身,翻身跪倒,道:“是。”
“起來說話。”
“謝王爺。”王三站起身,坐下,低頭沉默了片刻,慢慢抬頭望向陳燁:“王三多謝王爺。”
陳燁點點頭,微笑道:“這個謝我受了。今兒能就這麼打發他們離開,除了當初的那點交情,也有一部分是因為你。”
王三眼圈一紅,哽咽著要張嘴,陳燁擺手道:“什麼都不必說了,咱們開會。”
坐在陳燁左側的小翠脆生生地說道:“開會前,有三件事,需要各位藥董表決。一,這次藥行遭難,為藥行殉難的夥計們的喪事和撫卹。我認為,他們的喪事應由藥行出銀,辦得風風光光,每位殉難夥計喪事用銀二十兩。他們大多都是總號大藥櫃的徒弟,也是我的師兄和師弟,他們中只有四位師兄訂了親,全都沒有娶妻,因此我建議向每位殉難的師兄和師弟家裡給予撫卹銀子一百兩。”
劉全寶、陳永年、王三、秦行文都沒有說話,眼神全都望向臉露悲傷的李二。
李老漢嘆了口氣,拍了拍李二的肩膀,說道:“老2,丫頭的提議,我覺著很好,你以為如何?”
李二深吸了一口氣,穩了穩情緒,望向小翠:“大掌櫃,喪葬費用俺沒啥意見,至於撫卹銀子,你也知道,你的這些師兄弟家裡都不寬裕,都是一大家子人就指著他和他們掙銀子養家,一百兩銀子雖然不少,可畢竟是死銀子,花一些少一些,能不能咱們再商量著再多給個十兩八兩?”
“俺同意俺師父的意見,大掌櫃,您就再給漲十兩吧。”王三有些哽咽道。劉全寶等人都意動的點點頭。
小翠瞧了一眼臉色陰沉,手指輕輕敲打紫檀桌面的陳燁,猶豫著問道:“王爺,您看呢?”
陳燁沉聲道:“小氣了,也讓活著的人寒心了。”
小翠俏臉一紅,輕聲道:“請王爺示下。”
陳燁沉聲道:“他們不畏強權,用他們的命去捍衛我陳燁,捍衛咱們藥行。這樣一條條活生生充滿朝氣赤膽忠心的生命隕落了,才給二十兩喪葬費,就好意思說喪事會辦得風風光光?真要這樣做,我們有臉面對這些用命去保衛藥行的忠魂嗎?要給他們修墓地,大辦每人五百兩。撫卹銀子要按分號掌櫃的月銀每月分發到每一位殉難的夥計家裡。”
李老漢、李二等人都是一震,每人五百兩喪葬費?撫卹銀子按分號掌櫃的月銀?那可是一個月就四百兩銀子
李老漢猶豫道:“燁兒,是不是有些多了?”
陳燁笑道:“義父,不多。我就是要讓死者安息,活著的人看到,凡是跟我一條心的人,我絕不會虧待他”
劉全寶激動道:“東家,全寶贊同。”
“俺也贊同。”王三也激動的說道。
“贊同”。。。。。。李老漢、李二、陳永年、秦行文都使勁點點頭,就連坐在左側靠窗偏座的三才也激動的直點頭。
陳燁微笑瞧向拿筆在箋紙上記錄的小翠:“這次的喪葬費和撫卹銀子就作為為藥行因公殉難人員喪葬撫卹定例。以後就照此執行。”
小翠俏臉羞紅用力點點頭,唇角露出開心的笑意,飛快的記錄著。片刻,小翠放下筆,將箋紙遞與陳燁,陳燁看完,交給了李老漢,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