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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部分

陳燁微笑道:“五爺應該知曉;本王有好些事都不大想得起來了。”

蔣五慌忙賠笑:“奴才瞧見王爺;心情難免緊張;竟有些忘記王爺曾對奴才兄弟們說起過。王爺;從成祖爺起;錦衣衛的鎮撫司、提刑司就歸提督東廠的司禮監首席秉筆太監管轄。石公公是司禮監隨堂太監也是御馬監太監副總管;是、是馮公公的人。”

李準吃驚道:“你是說馮保官復原職了?”

蔣五笑道:“昨晚主子萬歲爺下的旨;不過雖然馮公公又提督了東廠;但鎮撫司、提刑司依舊還歸黃公公管。”

李準驚愕的瞧著蔣五;既然主子萬歲爺讓馮保重新提督東廠;又怎麼會?難道是分權相互挾制?!

蔣五陪笑道:“主子萬歲爺的心思;奴才們是無論如何也猜不到也不敢猜。”

陳燁微笑道:“五爺;我想去詔獄轉轉;不知可否方便?”

“王爺這話說得;讓奴才惶恐;王爺您是天潢貴胄;慢說是小小的鎮撫司;就是西苑禁宮;主子都說過;任由王爺出入。王爺;奴才為您引路。”蔣五誠惶誠恐道。

陳燁淡淡一笑:“五爺;請!”蔣五急忙引著陳燁和李準進入鎮撫司。

鎮撫司入門一片寬敞的院子;院子周圍栽種著槐柳;枝葉繁茂;柳枝垂懸。府外的燥熱;隨著進入鎮撫司;枝葉隨熱風輕搖;拂面而過的絲絲微風少了幾許燥熱;多了幾許懶洋洋的感覺。院子左右兩側栽種著芍藥月季等花草;被日頭灼烤;雖有些發蔫;但望之依舊有賞心悅目之感。

蔣五引著陳燁沿著二尺寬的青磚便道走向西向飛簷突兀的殿閣。陳燁瞧著紅漆剝落透射出百年滄桑的殿閣門牆;問道:“這裡是?”

蔣五陪笑道:“這是鎮撫司值房;天氣實在燥熱;奴才先請王爺到值房喝些茶水;消消暑氣;再引王爺去詔獄。”

“不必了;直接去詔獄。”陳燁沉聲道。

蔣五聽出陳燁的話裡沒有絲毫轉圜的味道;心裡暗暗一顫;強笑道:“奴才明白了。”

蔣五急忙引著陳燁和李準又向南而去;穿過園子南向的院門;沿著青磚便道經過數道門廳;每道門廳都肅然站立著手握腰刀面無表情的番役;瞧到蔣五和陳燁等人;僅是躬身施禮;推開破舊的閣門;又手握腰刀肅然站立。

蔣五引著陳燁穿過最後一道門廳;迎面不大的院落正對著詔獄;幾人的身影剛進入天井般的小院內;一股濃濃的黴臭腥氣撲面而來。

陳燁皺了下眉頭;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李準早已從袖內掏出雪白的絲巾遞給陳燁;陳燁搖搖頭;眼神不經意掃視;愣了一下;原來天井小院四周茂盛快齊腰的雜草內竟站著數十紋絲不動的番役;番役的眼中都閃爍著嗜血的寒光冷冷的瞧著陳燁等人。

“王爺見諒;從成祖爺起;鎮撫司詔獄的番役就有御旨免跪;並且只認腰牌不認人。”蔣五抬起右臂;手裡晃動著巴掌大小刻著鎮字顏色發黃的象牙腰牌。

雜草間的番役隨著腰牌的晃動;都齊刷刷蹲下身子;如鬼魅一般無聲的消失在雜草內。

蔣五來到詔獄門前;點了下頭;兩名頭髮花白;看年紀近九旬的牢卒;慢慢轉身;各自從懷裡掏出一把半尺長的磨得鋥亮的銅鑰匙;兩把鑰匙合在了一處。

其中一名牢卒扶著另一名牢卒的身子;這名牢卒顫悠悠費力的將銅鑰匙捅進鑄著斗大狴犴圖案的銅鎖內;隨著銅簧有些刺耳的聲響;兩名牢卒費力的摘下銅鎖;推開牢門。

牢門內一道密佈青苔的青磚高牆迎面聳立;幾人邁步進入;沿著僅容一人通行的狹窄過道向右行去;五九米外又是一道日曬雨淋漆落斑斑低矮的院門;門前同樣站著一個頭發花白身上破舊的卒衣散發著濃濃的酸臭味的牢卒。

李準急忙用絲巾捂住嘴;胃裡一陣折騰;險些將早飯嘔出來。

牢卒一雙昏眊佈滿血絲;眼角都是黃眼屎的老眼倨傲的看著蔣五。

蔣五躬身施了一禮;從袖內掏出十幾枚銅錢遞給牢卒;牢卒用那雙像枯樹皮黑糊糊的手接過銅錢;揣進懷裡;從懷裡掏出鑰匙;開啟了院門;身子向後一靠;一臉不屑的乜著眼瞧著陳燁等人。

蔣五第一個緊蹭著牢卒進入院內;陳燁衝牢卒微笑點頭;也緊貼著牢卒的身子進入院內;牢卒驚愕的瞧著陳燁的背影;咧嘴露出殘缺不齊的黃牙;喃喃道:“小子有種!”

李準猶豫著萬般不情願的蹭了過來;牢卒突然一挺肚子將李準擠在對面粘滑滑滿是苔蘚的青磚牆上;李準尖叫道:“你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