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露,言講至得意之處,竟是手舞足蹈,自懷中取出一青紫玉瓶,“多虧這散功之毒。方才要了詹琪性命。”那小廝竟是同樣歡天喜地,竟至將錢三分掌中玉瓶碰落地面,瞬息之間,竟至泛出一片水花。
錢三分怒極,伸出左掌直拍向那小廝臉頰,一掌擊實。竟至五條掌印遂即浮出。所幸這小廝素得錢三分喜愛,如是使出內力,一掌便可擊斃此人。那小廝卻亦是識趣的緊,雙膝跪地,口中連道小人該死。錢三分見事已至此,只得不作言語,貌似餘怒未消。
一旁冷月軒幫眾卻是驚駭異常,眾人俱是知曉這錢三分用毒之能,是以紛紛躍至旁側。只怕自己被那散功之毒沾染。錢三分見此情景,只得甫又取出另一隻月白瓷瓶,自中傾出芝麻大小藥粒若干枚,即刻命這小廝將其分與眾人,以示有備無患。小廝應命,足下竟是跌跌撞撞,邊將藥丸分發眾人,邊向林中急急行去。
錢三分大是不解。隨即跟隨而行,及至進的林內。方見這小廝已是尋了一塊乾爽地面,盤膝運功,貌似努力驅散體內散功之毒。只緣錢三分素來信任此人,且又餘怒未消,是以並未為此引其關注。試想,即中散功之毒。豈可自行運功驅解。錢三分見狀自是吩咐道,“你且運功,待驅散餘毒,於後追趕便了。”那小廝默不作聲,錢三分自行離去。
直待錢三分率領冷月軒幫眾漸行漸遠。那小廝悄然睜開雙目,復又將周遭仔細探查一番,方是向來路行去。此刻詹琪竟已悠悠醒轉。人死不可復生,此乃萬世不破之至理,詹琪豈會死中得活。只緣他落水之時已是昏迷之中,身體機能自是將呼吸封閉,是以並未溺斃水中,然那錢三分全力一掌,卻是令詹琪幾近廢命。好在詹琪體內冰火內罡雖為藥力所致,然並未消弭於無形,是以中掌之時亦有抵擋之功,以至性命暫且無虞。雖是如此,亦是奄奄一息。
那小廝原路返回,片刻之間以至詹琪被拋屍之所,眼見詹琪僵臥於地,竟是雙目之中淚珠滾滾,迅即來至詹琪身前,緩緩蹲下身形,本欲憑弔一番,然卻見詹琪手指貌似微微一動,心下竟是欣喜若狂。急忙將詹琪身形翻轉過來,只見他滿面泥水,髮髻散亂,早已不復昔日風采。詹琪只覺有人將自己翻轉過來,雖是極欲運功以待,然散功之毒剋制內息,只得聽天由命,任人擺佈。
詹琪只覺兩粒丸藥塞入口中,一隻手掌印上胸前玉堂穴,內力絲絲湧入身體之內。有外力相助,又有獨門解藥,一時三刻,詹琪竟已解了這散功之毒,然身體之虛弱亦是不得片刻之間回覆如初。睜開雙目,只見一張俏臉梨花帶雨一般,正自嚶嚶啜吸。
詹琪不由大吃一驚,此人乃是被擒擎天府中之楊雲霓。只緣詹琪一怒之下離了擎天府,及至與百知子重逢淮水渡頭,後又得東窮幫訊息馳援武當山,一路之上並未得知楊雲霓已被萬一點縱去,是以此刻不免心下大驚。
楊雲霓自是理會詹琪心中驚異,是以將以往略為講述,只是與話尾解說道,“當初散花仙子萬一點只言對我下了禁功之毒,我確實心中怒惱,只得尋了冷月軒分舵,隱身其中。後又巧遇錢三分,他卻識得我卻未中毒,後又詳加探查,方知萬女俠所施之物僅只固本培元之藥丸,不僅無害,反而有功。”
詹琪此刻已是將過往之事理清頭緒,正待開言,只聽楊雲霓接言道,“一路之上我只扮做小廝模樣,冷月軒中俱是不知我乃女兒之身,那錢三分亦是見我心機靈巧,將我收在身畔,隨時差遣。只緣萬女俠不計前嫌,我才下定心思,暗伏於冷月軒中,不時可將訊息傳遞出去。且你,我,你是……”
楊雲霓言至最後,竟是支支吾吾,詞不達意。詹琪自是知曉她之心意,然自己早已心屬於妙兒,又怎可於此間朝三暮四。是以言道,“楊姑娘救命之恩,小生銘感五內,楊姑娘對小生心意我亦知曉,然妙兒與我一見鍾情,惟願不離不棄,還望楊姑娘見諒。”
楊雲霓自是知曉詹琪對於妙兒用情至深,亦是知曉自己一番痴情只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聽聞此言,不由幽幽一嘆,雙目之中神情甚是淒涼。只聽詹琪繼續言道。“雖是常言大丈夫本該三妻四妾,然我詹氏門中卻是世代傳承,只許夫妻終身廝守,不可三妻四妾。”
楊雲霓聽至此處,不由大吃一驚,須知彼時三妻四妾甚是平常。即便普通百姓人家亦是如此,何論武林十大家之詹氏家族。詹琪見得楊雲霓面現驚異,只道她將自己言語當作搪塞之言,遂即將家風由來言將一番。
西漢武帝自四歲之時即時許下與姨母女兒阿嬌之婚事,後有金屋藏嬌之說。雖是如此,皇帝豈止三妻四妾,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