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顏色鮮豔和金燦燦、閃閃發亮的東西,倒是不知她如此識貨,是個天生的小財迷。
李澐拿著蝦鬚鐲,鐲子在陽光下閃著金光,讓她看了心裡就快樂得想唱歌。
她聽到母親含著笑意的聲音——
“一些時日不見,賀蘭長得越來越討人喜歡。”
李澐的注意力從黃金蝦鬚鐲上拉開,目光落在賀蘭氏身上。
只見賀蘭氏笑意盈盈地跟母親行禮,聲音宛若林間黃鶯一般清脆悅耳,“多謝皇后殿下誇獎。”
韓國夫人是母親的親姐姐,是李澐的姨母。
賀蘭氏是韓國夫人的女兒,是母親的外甥女。
李澐記得歷史上韓國夫人和賀蘭氏都不約而同地被父親寵幸,在韓國夫人去世後,賀蘭氏就被父親封為魏國夫人,十分受寵。
後來賀蘭氏仗著父親對她的寵愛,想要撼動母親在後宮的地位,就被母親毒死了。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李澐不由得多看了賀蘭氏兩眼。
武則天帶著韓國夫人與賀蘭氏到了東邊的暖閣,韓國夫人一邊走一邊輕聲跟母親說道:“上官儀和王伏勝的事情我和母親都聽說了,母親急得睡不好覺,本想親自入宮來看你,可老人家歲數大了,進宮一趟不容易,便讓我進宮來看您。”
武則天跨過門檻,十分輕描淡寫的語氣,“不過幾個跳樑小醜,沒什麼大事,阿姐讓母親放心就是。”
“我也是這麼與母親說的,可她總會擔心。可憐天下父母心,不管你如今是誰,在母親心中你永遠是她的孩子,永遠放心不下,皇后殿下應當能體會母親的心情。”
武則天微笑著,動作輕柔地將李澐放在了榻上,招呼韓國夫人:“阿姐榻上坐,我這裡有聖人送來的梅花釀。”
庫狄氏聞言,立即領著人去準備溫酒的工具。
韓國夫人也沒客氣,坐在了母親的對面。
少女賀蘭氏一雙美眸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目光與李澐對上時,便充滿善意地朝她微笑。
李澐:“……”
先不說日後的賀蘭氏是什麼人,反正李澐現在看人家,就是個明豔動人的小姐姐。
李澐也朝賀蘭氏露出一個笑容。
韓國夫人望著李澐,小小的女娃,粉妝玉琢,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既天真又無邪,讓人看了禁不住心生憐愛。她的眼裡不由自主流露出笑意,聲音輕柔:“一些日子不見,公主長得越來越漂亮了,像極了皇后殿下年幼時的模樣。”
武則天神色莞爾,笑嘆一聲,“我都忘了自個兒年幼時是什麼模樣了。”
“我原本也記不太清楚了,好在前些日子倒是從家中翻出了幾幅丹青,那是父親在房州時請畫師所作。那時皇后殿下不過五歲,眉宇間已流露出與旁人不同的神采。”
武則天聞言,奇道:“阿姐真的找到了麼?”
韓國夫人點頭,“如今丹青在母親那兒放著,母親說如今見您一面不容易,留在身邊也是個念想。”
李澐聽著韓國夫人的話,覺得有的人說話就是一門藝術。
好比她的這位姨母,沒有哪一句是叫母親出宮去看外祖母的,又讓人覺得她每一句都在提醒母親要去看看外祖母。
不過大唐民風開放,相對而言宮禁也沒有太多,母親只要在禁宵之前回宮,出宮去看一下外祖母也沒什麼。
果然,母親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李澐的小臉,輕聲說道:“下個月我要帶太平到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