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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盟(4)

一下,幾乎懷疑自己在做夢;貝拉臉色鐵青,顯然聽明白了哪句話在嘲諷她;而雷古勒斯顯然已經習慣了,適時地擺出一副震驚又難過的表情。

“你說西弗勒斯不喜歡你?”伏地魔好笑地看著她,“誰都知道這面具下是怎樣的一張臉,是個男人都會喜歡,拉巴斯坦,你不喜歡嗎?”

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咕噥了一聲,阿波羅尼婭估計他也很難想明白,到底是真想追求她,還是和嫂子優秀的孃家弟弟爭鋒慣了。

“你說呢,西弗勒斯?”伏地魔俯下身來問斯內普,陰涼的呼吸擦著他的耳朵,“你為什麼不喜歡我們的‘食死徒之花’?說說看。”

草(一種植物),不喜歡的外號又多了一個。

還能是為什麼,阿波羅尼婭想,伏地魔倒是不介意辦公室戀愛,他還親自下場撮合呢,可兩情相悅就很難解釋為什麼不公開也不結婚。

巫師的思想與時間自從17世紀簽訂《保密法》就停滯了,跟他們說“不婚主義”、“精神戀愛”那就是扯淡。

總不能說“鳳凰未滅,何以家為”吧?阿波羅尼婭自覺夠不要臉了,她都說不出這種話。況且說這話就是把貝拉、盧修斯等人的臉往腳下踩。

當然,她當然可以說是自己變心分手,那最一開始她就得主動承認——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既然和他好過,就說明不嫌棄他的條件,總不會嫌棄他是混血吧?

指著烏龜罵王八,那她可真是嫌命長了。

所以她只能把難題拋給斯內普——你看著辦,我只負責哭。

“銀舌”輕輕抽了抽鼻子,不得不將面具掀起一絲縫隙,讓積聚在下頜處的淚水沿著脖頸流下來。

盧修斯略一猶豫,遞來自己的手帕。她擺擺手,自己變了一方出來——她只是想讓所有人都看見她哭她很難過,也不是真的連個手帕都沒有。

這一哭效果是驚人的。

許多人和她認識已久,許多人和她共事已久,都知道她幾乎從來不哭——鑽心咒下的生理性淚水不算。他們想起她魔杖下逝去的那些生命,想起她出眾的能力,甚至想起她笑意盈盈地引著黑魔王用兩道索命咒殺死格林格拉斯夫婦……這樣的人,在為情哭泣,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但是,這是很合理的,格林格拉斯不是完人,她是個女人,也有弱點,只是隱藏得很好。

那麼是誰這麼多事、逼得人家不得不當眾自剖內心最隱秘的傷疤?不能是黑魔王,那就只能是彼得·佩迪魯了。

彼得·佩迪魯渾然不知,他見斯內普良久不語,便尖聲尖氣地嘲笑道:“主人,說不定是他們聯起手來矇騙您的,我們上學的時候,格——‘銀舌’可為斯內普出頭不少次,他們——”

“鎖舌封喉!”有人站起來怒吼,立馬用袖子擦了擦魔杖,好像僅僅只是指著彼得施法,魔杖就髒了似的,“怎麼哪兒都有你?關你屁事!”

是西里斯·布萊克。

年輕的小克勞奇抬起雙手下意識想鼓掌,掌聲卻從長桌另一頭傳來——貝拉特里克斯又拍了幾下巴掌,才傲慢地看向彼得·佩迪魯。

“我忍你很久了,佩迪魯。”她滿臉厭惡,“下一次是死咒。”

伏地魔頓時笑出了聲。他對僕人之間複雜的恩怨糾葛向來是放任自流的,他的狗會100嚴格遵從他的命令,那麼偶爾讓他們自由地叫兩聲也沒什麼。

今天佩迪魯確實挺煩的,偉大的伏地魔大人幾乎在被他牽著鼻子走。

“西弗勒斯?”伏地魔催了一聲。

“如您所見,大人。”斯內普垂著眼睛,臉頰上一根青筋隱隱抽動,“是她主動湊上來的,我不需要女人幫我出頭。”

不需要更多的解釋,場中所有的男人在一瞬間心領神會。

阿波羅尼婭得給彼得·佩迪魯磕一個,要不是他,他們現在都想不出破局之法。

“我也是有自尊的。”她低聲控訴,胸膛起伏,看上去相當激動,“你不可能一邊享受著我倒貼,一邊還——”

順便解決一下莉莉的問題。

當一個男人當真“一邊……一邊……”的時候,誰也不會認為他是個為愛臥底的大情聖。

這等立體複雜的形象,只適合出現在文學名著裡,他們只是普通男巫。

“不過一個吻,你也太較真了。”伏地魔的口吻活像勸和的老孃舅,“現在的年輕人,怎麼比我們那時候還保守啊?”

阿波羅尼婭知道那不僅僅是一個吻,伏地魔也不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