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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貝(4)

緊的,他的下一個日程已經自己推門進來了。

“你找我,校長?”斯內普非常不見外地主動坐下,“最好是有什麼要緊事,我卷子還沒批完。”

“哦……西弗勒斯!”鄧布利多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從抽屜裡取出一封信來,信封邊緣都已經快被磨破了,看來是時常翻閱了,“這封信,我希望你也看一看。”

他略帶疑惑地接過信來,先不急著拆開——沒有任何魔法痕跡,裡外都是魔法部官方用紙,字跡他很熟悉,大概是怕鄧布利多老花眼,特意寫得又飽滿又大,看著非常樸拙,但日期是1991年8月31日。

“你愛上她了?”斯內普嘲弄道,“一封信翻來覆去看了一年?可惜我們已經結婚了,你沒機會了,校長。”

鄧布利多閉了閉眼,默默運了半天氣,才說:“看看,你看看……”

他這才慢條斯理地展開信紙,然後……陷入了沉默。

“我們本來約好了學期末——也就是現在,再看。”鄧布利多心情舒暢地吹了吹鬍子,“但是我得承認,我沒有抵擋得了誘惑,我在看到哈利分院表現的當晚就拆開看了,你都不知道這一學期我是怎麼過來的,西弗勒斯。在此前我們也只大概知道,奇洛不是個好人,不是嗎?”

“奇洛也是她授意雷古勒斯特別關注的。”斯內普滯澀又艱難地吐出一句話,彷彿體內的某個內臟也隨之滾落在了信紙上,“為什麼……為什麼她知道?”

“我還想問你呢,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意味深長地說,“你為什麼不敢抬頭看我呢?”

這個他看著長大的男巫依舊低著頭,就像有些鄧布利多也看不見的東西壓在他的脊背上。

“你沒有什麼要告訴我的嗎?”他又耐心地問。

“不,沒有,校長。”斯內普終於完成了一些建設,若無其事地望向那雙湛藍眼睛,“我還以為你無所不知呢!”

“這個世界上總有很多事,連魔法也無法詮釋。”鄧布利多寬容地笑了笑,“不如我們就當她已經將手伸進了霍格沃茨、暗地裡操縱一切怎麼樣?我作為校長沒什麼意見,你覺得呢?”

“你高興就好。”斯內普咬牙說道,“那麼,少陪。”

鄧布利多心想,他的校長室如果哪天要換門,那麼工費一定要從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薪金里扣。

哈利覺得很奇怪,鄧布利多“昧著良心”給格蘭芬多硬生生加分加到學院杯落袋,教師席上的斯內普居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他只是板著臉出神,對斯萊特林長桌上此起彼伏的“教授你說句話呀”視若無睹。

就連德拉科還對他翻了個白眼呢,真奇怪!

哈利有些無措地坐在山呼海嘯般的熱烈歡呼裡,面對一張張真誠的笑臉,甚至連別的學院都有——前些日子他和赫敏一口氣扣了一百分的時候,還不是這種待遇呢!兩幅面孔,是吧?

“大眾是一群愚蠢的東西,哈利。”他不期然地想起阿波羅尼婭說過的話,“你當然可以愛他們,可以為了他們的幸福生活而奮鬥,但永遠不要相信他們、指望他們。這種東西沒有腦子,永遠不會獨立思考,更沒有記性,現在他們有多愛你,將來也會翻臉把你踩到泥裡。所以記住,永遠不要做到最好,中等偏上就是最穩妥的。”

“為什麼?這中間有什麼聯絡嗎?”

“因為你會喂大他們的胃口,他們看不見你背後的辛苦與拼搏,他們只會覺得,你哈利·波特理所應當就該是這樣。人不可能永遠不失誤,一旦你做錯了什麼,簇擁著你的浪花也會瞬間變成淹沒你的海嘯……特別是你,哈利,從你還在襁褓裡,就已經揹負了所有人的希望,大眾落在你身上的那份過高的期許,恕我直言,堪稱無恥。”

“可我本來就願意對抗伏地魔,這和他們的期望無關!”

“是你覺得無關,那些人可不這麼想!因強大而帶來的名望是一種詛咒,如果你恰好是一位富有責任心的善良的好人,這甚至會變成一把枷鎖,伏地魔在八百里外殺了一個人,你都會愧悔於自己的過錯。理想主義者是沒有好下場的,他們終會看清‘民眾’那個夢幻美麗的肥皂泡底下骯髒不堪的現實,當他們看清的時候,就是他們隕落的開始。想想我的話哈利,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比你自己更值得你去愛,所有人,都要排在你自己的後面。”

哈利慶幸於自己堪稱良好的記憶力,雖然他當時不能理解這段話,但他條件反射般地記下來了。回味在霍格沃茨的這一年,或者更遠,到他踏入破釜酒吧的一刻起,這些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