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尖叫著打翻餐盤之後也偃旗息鼓了。
“我看他們就是自作多情。”魔藥課上,阿萊克託將吸飽了血的水蛭一刀斷頭,還體貼地側過身不讓她瞧見,“上課的時候反正有我,考試也不一定每次都考到昆蟲嘛,就算考到了,那一點點不完美你也有別的辦法補足。”
“是吧……”阿波羅尼婭心不在焉地攪拌著眼前蛋清色的魔藥,靠著桌下藏匿的麻瓜節拍器來保持合適的勻速,她很愁。
雖然在斯普勞特教授面前誇下海口,但她其實並非一個天才,她的好成績歸功於她良好的學習習慣——包括但不限於“死記硬背”和“卷”——但凡書本上有的,她都可以信手拈來,可如果書上沒有,她就無法舉一反三。
圖書館沒有一本書告訴她蚜蟲的排洩物是什麼成分。
阿波羅尼婭閃開身體,讓阿萊克託加入她精心地、細細地切作臊子的水蛭,又後退兩步避開坩堝中迸濺的滾燙液體,心情低落極了。
“差不多了吧?”阿萊克託問,遞過一支大肚短頸瓶,“你去送,斯拉格霍恩還多給你點分,我把這裡收拾一下。”
基於配合得當的友好分工,她們這一組總是最先出貨的。阿波羅尼婭路過雷古勒斯那一桌時,只見到一鍋沸騰著的亮藍色液體,表面不祥地震動著,大股大股芬芳的蒸汽四溢開來,自坩堝底部升騰上來的大號氣泡恨不得崩到天花板上去。
雷古勒斯看上去已經完全放棄了,站在一邊作壁上觀,和他一組的多爾芬·羅爾還在興致勃勃地想往坩堝里加什麼。
阿波羅尼婭低頭看看自己瓶子裡的紫紅色液體,眼前一黑。
“四分五裂!”她從旁邊桌上抓起一把月長石,反覆用切割咒弄碎,顧不上去除雜質,就全都灑進了雷古勒斯的坩堝裡。
就像一個即將爆裂的氣球被戳了一針,比先前更多的蒸汽脹滿了整間教室,仙氣繚繞之間,在另一頭指導學生的斯拉格霍恩匆匆趕來。
“怎麼回事?”他抹著額頭的汗,先低頭看了看坩堝,“很遺憾,p。”
“你害我得了p,格林格拉斯!”羅爾惡狠狠地想衝上來,他的塊頭幾乎有阿波羅尼婭兩個大。雷古勒斯咳了一聲,上前一步攔在兩人中間。
“格林格拉斯小姐,你往布萊克先生和羅爾先生的坩堝里加了什麼?”斯拉格霍恩問。“或許他們不用得p。”
“粉碎的月長石,教授。”阿波羅尼婭給他看手心殘留的渣滓,“當時羅爾的坩堝馬上就要爆炸了,據我估算,等我交完藥水回來,那可怕的液體就會給我毀容。”
“月長石有舒緩的效果,還不錯。”斯拉格霍恩點點頭,順手取走阿波羅尼婭的藥瓶,畫了個o,又回頭面對張牙舞爪的羅爾,“如果是月長石的話,羅爾先生,還是p。”
羅爾看上去又不解又憤怒,斯拉格霍恩嘆了口氣,招呼他們幾個上前去。
“還記得課程要求是什麼嗎,羅爾先生?”
“液體……呃,什麼顏色來著……”羅爾下意識去瞟講臺上阿波羅尼婭和阿萊克託那一組的藥劑瓶,“紫、紫紅色?”
“紫紅色澄清液體,散發出食肉動物的腥味。”雷古勒斯面無表情地補充道。
“那你們做出來的是什麼樣子呢,在格林格拉斯小姐冒昧插手之前?”
“明亮的藍色,微微粘稠,氣味芬芳,產生大量蒸汽。”
羅爾不說話了,用肩膀把雷古勒斯撞了一個趔趄。“你怎麼也不攔著我?”他自以為小聲地喊道。
“那是你的自由,多爾芬。”雷古勒斯的眉宇間充斥著疲倦和厭煩,“我們是一個小組,你有權利對這鍋魔藥做任何事,反而是我,沒有權利對你的行為指手畫腳。”
嚯,好消極的生活方式!
阿波羅尼婭都有些同情雷古勒斯了,她如果攤上這種室友和發小,估計殺人的心都有了。
顯然羅爾並不能理解好友言語中的深意,他只是重重地“哼”了一聲,賭氣跑出了教室。
純血家族這參差不齊的教育水平,唉,真難帶。
嘖嘖稱奇的阿波羅尼婭禮貌地彎了彎腰,轉身要走,卻又被斯拉格霍恩點名叫住:“你那個小玩意兒做得怎麼樣了,格林格拉斯小姐?波莫娜和我說起,也覺得你的思路很有意思,如果能成,至少不必等到魔法植物受到損傷再給藥了,對不對?”
“很抱歉,教授,我還沒有頭緒。”阿波羅尼婭渾身僵硬,尷尬得頭都抬不起來。
“或許你可以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