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懂得“適可而止”的道理,他轉而關心起了博恩斯夫婦長子的情況:“菲利普怎麼樣了?”
“很順利,已經有呼吸了。”格蕾絲還在掩面哭泣,埃德加代為回答。
阿波羅尼婭被她哭得心煩意亂,滿腦子都是下次遇見這種帶小孩的任務她乾脆就不搶在貝拉或者安東寧·多洛霍夫前面施咒了,她只救大人,偶爾也分一兩杯羹給旁人,省得他們天天見了她一副欲除之而後快的表情!
“來吧,牢不可破的誓言。”她冷冰冰地向埃德加伸出手,“吉迪翁已經向你說過了吧?”
埃德加猶豫地伸出手,握住阿波羅尼婭的右手手腕。
“唉,統共這麼幾次機會能摸摸魔杖,現在又要拱手讓人了。”吉迪翁·普威特打趣,熱切地看了看阿波羅尼婭那根魔杖,一跺腳,幫妻子端晚飯去了。
鄧布利多當仁不讓地上前一步,站在兩人中央。接骨木魔杖冰冷地點在二人交握的手上。
“埃德加·博恩斯,你願意放棄魔法、完全作為一個麻瓜生活,直到我,阿波羅尼婭·格林格拉斯允許的那一天嗎?”
格蕾絲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捂著嘴,一看昨晚上課的時候就沒聽講。
“不,你不能這樣……”她喃喃抗議,想去拉開丈夫的手,被費比安無聲攔住。
“我願意。”埃德加沉聲道。
“你願意不再與英國的家人聯絡、不再接觸各國魔法界的一切,徹底遺忘自己巫師的身份,直到我,阿波羅尼婭·格林格拉斯允許的那一天嗎?”
“我……願意。”
“你願意擁抱麻瓜的一切、完全接受他們的生活方式、徹底融入麻瓜世界,永不消極抵抗,也不敷衍了事,直到我,阿波羅尼婭·格林格拉斯允許的那一天嗎?”
“我願意。”埃德加·博恩斯看上去已經破罐子破摔了。
纖細的金色火舌捲上他們交握的雙手,阿波羅尼婭率先鬆開,她抖了抖手腕,示意下一個是格蕾絲。
“我也要?”格蕾絲驚怒交加,“你怎麼敢,你這個食死徒——”
埃德加軟弱地攔了一下,顯然他也不是很想攔。
“啊。”阿波羅尼婭挽起左手袖口,“沒錯,你要看看嗎?說實話,醜是真的醜,這個比例完全不對,骷髏也太小了,蛇像泡了水的粗麻繩,顯然黑魔王對藝術沒什麼造詣。”
格蕾絲尖叫一聲,向後退了一步,埃德加面色也很不好。鄧布利多用拇指和食指撫著下巴,歪著頭打量著,竟然還跟著點了點頭:“確實。”
短短一天進步如此之巨,這就是本世紀最偉大巫師的迭代能力嗎?他昨天還滿臉嫌惡呢!
“真的很奇怪,你會對一個廚師罵‘你這個廚師’嗎?這裡的每個人都知道我是食死徒,還有人不怕死地想要去按一按、看黑魔王會不會飛躍海峽出現在他面前呢!”
聞言,鄧布利多馬上就瞪了費比安一眼,後者指指廚房,示意是弟弟乾的。
“你這個邪惡的……你害了我的女兒,你血債累累!”格蕾絲雙眼通紅,在丈夫的約束下不斷掙扎,還好她看起來在無杖施咒方面沒什麼天賦。
阿波羅尼婭這次連口都懶得張了,她看著博恩斯夫婦,滿臉都是“我要是真邪惡你倆還會站在這兒”?費比安努力憋笑。
“你沒有救詹妮弗!”就算格蕾絲不會無杖施咒,她看上去也快要魔力暴動了,都是成年人了,真罕見,“我昨晚問了普威特,詹妮弗是徹底死了!她沒有來過這裡!”
費比安神色嚴峻,他確實沒見過什麼詹妮弗。
“詹妮弗是誰?”阿波羅尼婭也緊張起來,悄悄問鄧布利多,“他們家生了三個,我給人忘在棺材裡了?不、不應該啊!”
鄧布利多神情嚴肅,顯然也在竭力回憶:“霍格沃茨的學生名單裡也沒……啊,格蕾絲,如果我沒記錯,你孃家姓威廉姆斯?”
格蕾絲還在哭,埃德加點點頭。
“詹妮弗·威廉姆斯,啞炮,嫁給了一個麻瓜,三個月前遭襲,食死徒宣稱對此負責。”鄧布利多從腦海中翻出一條記錄,“我很抱歉,格蕾絲,我想她大概是你的姐妹?”
格蕾絲忍不住大哭起來,投入丈夫的懷抱:“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救她!你為什麼不能救救詹妮弗?”
“因為那次任務我沒去,不是派給我的。”阿波羅尼婭壓根沒生氣,這種道德綁架的事兒她見得多了,“死”在食死徒襲擊下的巫師誰還沒有幾個同樣死去的親戚了?更何況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