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敵手,死了半點也不足可惜;可是對他這樣的死,又引起同情,這個突然施毒手之人,為什麼同時向甘騏和小魔女下手?這恐怕有一種無法叫人知曉的秘密。於是又間:“姑娘,他能救得活嗎?”
小魔女說:“這就看他的命了!我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救得活。”
“這個人最好能救得活。”
小魔女晶瑩的目光閃現驚訝之色,問:“徐前輩,你不恨他?他可是你的仇人呵!”
徐冰女俠一笑:“就算是仇敵,我也不一定要殺死他才解恨,要是這樣,武林中的仇怨何時能解得了?要是這人一死,不知又有多少仇怨接踵而來。”徐冰女俠又觀察了甘騏一下,看見他面色由青白漸轉紅,不由說道:“姑娘,看來他不會死了,姑娘之神丹,真有起死回生之力,如此奇毒都能化解,天下間還有什麼毒姑娘不能化解的?”
小魔女微笑:“前輩過獎了,看來這賊子命不該絕。”
肖飛雨這時功力已全部恢復,一來他服了小魔女的“玉女黑珠丹”;二來他內力深厚,已將寒毒全部從體內排除,不象趙子榮仍需要一段時間的調養。他走過來朝小魔女深深一揖說:“多謝梅女俠仗義相救,不然,我武夷派在此地便會遭碧雲峰邪教之毒手。此恩此德,不敢相忘。”
徐冰女俠一聽,不由暗向肖飛雨使眼色,因為她隱隱若若聽到了小魔女在交戰中與甘騏的一些對話,巳感到眼前這位劍術神奇的少女,是碧雲峰方面的人。果然,小魔女本想回謝,一聽“碧雲峰邪教”這五個字,頓時面色—沉,柳眉揚了揚,說道:“我怎敢受此大禮?肖掌門,你道小女子是何人?”
肖飛雨愕然:“女俠不是一枝梅麼?”
原來肖飛雨一心運功排毒,對剛才之事竟是一無所知。
小魔女一聲冷笑:“我不是什麼一枝梅,剛才那位面如殭屍的奇俠,才是真正的一枝梅,我不過受他所託前來罷了。”
徐冰女俠驚訝:“什麼!?剛才那位青衣奇俠是一枝梅?”
“是他,我不過是個冒牌貨。”
肖飛雨愕異:“那姑娘是何人?”
“肖掌門,實不相瞞,小女子便是碧雲峰人,中原武林人士所稱的小魔女白燕燕。”
話一出口,不但肖飛雨怔住了。連遠處看顧趙子榮的肖小琳也驚愕了。
肖飛而有點茫然地問:“姑娘既是碧雲峰人,為何出手相救,傷了自己的人?”他不大相信這樣一個行俠仗義、俠腸義膽的奇少女,會是邪教中的人物。
小魔女語含譏諷,微笑說:“小女子心目中並不看重門戶派別,只知道有恩報恩,有仇報仇。小女子此來,一是受一枝梅所託,二是報三年多前武夷少俠董子寧相救之恩。當年要不是董子寧俠腸義膽,摒棄門派之見相救,小女子早已喪身在峨嵋賊道淨清的掌下了,哪能活到今天?肖掌門,你要相謝,請謝董子寧好了,小女子不敢接受。”
這一席話,說得肖飛雨尷尬異常,作聲不得。門派之見,正邪之分,在他心裡已是根深蒂固,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消除的。徐冰女俠卻是個性格鮮明的人物,通情達理,胸懷開朗,對正邪之分不那麼看重。她總感到,清者自清,濁者自濁;一些奸詐小人,哪怕他身在名門正派,也是邪。所以董子寧從小在她的影響下,在關鍵時刻,便將門派之見拋在一邊了,形成了董子寧鮮明的性格。而肖飛雨就不同了,他認為邪就是邪,正就是正,邪教的人,就算幹了些好事,始終是個邪派,正邪之間,如水火一樣,絕對不能相融。
小魔女停了停又說:“肖掌門,你以為今日伏擊你們的是碧雲峰人嗎?固然,覃長老、刀京秀是碧雲峰人,但他倆不是真正的碧雲峰人,我與他們還有一些仇怨哩!正直的碧雲峰人,不想與中原武林人士結怨,也不願與你們為仇,更不屑於這些暗算別人的舉動。小女子敢說一句,這些蒙了面孔的人,沒幾個是碧雲峰的,從他們的武功招式來看,恐怕還是中原的武林人士哩!”
徐冰不由點點頭,用劍尖挑開了就近一蒙面人屍體的面布,一時愕然:“這不是峨嵋玉清道長的大弟子空虛道人麼?”
肖飛雨一怔:“怎麼是他?徐冰,你看清沒有,千萬別認錯了。”
“難道空虛我能認錯麼?”徐冰又一一挑開其他屍體的蒙面布,有的面熟,有的不認識,在挑開最後一個屍體的面罩時,徐冰說:“飛雨,你來看看,這是不是馬大俠的門下?”
肖飛雨走近一看,這不是馬大俠的門下弟子又是何人?半晌出聲不得,他一下跌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