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氣說:“軍爺,小店人來人往,怎看得許多?再說軍爺的衣服沒交小店看管,怎麼……”
“叭”地一下,中年人給了店老闆一個響亮的耳光,瞪眼罵道:“放你孃的屁,你不賠衣服,老子把你送到官府去,先打四十大板,再賠衣服。”
董子寧聽店老闆稱他為“軍爺”,再仔細一看,想起來了,這位穿內衣內褲的中年漢子,正是昨天晚上吃飯不付錢,還動手打店小二的那位橫蠻霸道的軍爺。董子寧本想走開,見到他這樣仗勢欺壓百姓,實在看不下去,便走出人群說:“仁兄,有話慢說,何必打人!”
那軍爺瞪了他一眼,喝問:“你這小子是什麼人?竟敢稱我為‘仁兄’,滾開!”
董子寧忍著氣說:“有理說理嘛!你不見了衣服,頂多賠幾兩銀子是了,何必……”
“賠幾兩銀子?你這小子真沒見過大蛇拉屎,你以為老子這套官服是塊爛麻布嗎?是我剛穿沒多久的朝服,沒幾百兩就做不起,幾兩銀子,還不夠買衣服上的鈕釦。”
顯然,這位軍爺在敲榨勒索,漫天要價。董子寧冷笑一下,“就算是一套官服,也值不了這許多銀子。”
“滾開!你這鄉巴佬懂個屁。我問你,你是不是這賊店裡的人?”
董子寧正想回答,一位家人打扮的人搶進來說:“老,老,老爺,我們的兩匹,匹,匹馬也不見了。”
軍爺大吃一驚:“什麼,我那匹追風烏雕馬也不見了嗎?”
“是,是,是,這裡還,還,還有老,老,老爺的一封信。”
“信!?什麼信,拿來我看看。”
董子寧目光敏銳,斜斜望去,只見信紙寫著:“你這武夫,憑仗官勢,欺凌百姓,吃飯飲酒不給錢,還罵人打人;現取了你的官服和馬匹,以示警告,今後再仗勢欺人,小心狗命。義盜‘一枝梅’字。”
董子寧看了暗暗稱快。那位軍爺看得眼睜大如銅鈴,怔了半天,猛然暴跳如雷:“何處小賊,敢向老虎面上捋須?老子陣前陣後,殺人無數,難道怕了你這區區小賊?來,先給我將這店老闆捆了,這是個賊店。”
“是,老爺。”家人應著,要去綁店老闆。董子寧喝聲:“慢著!”
軍爺驚異地瞪著他:“你想幹什麼?”
董子寧問:“你為什麼不去抓一枝梅,卻要去綁店老闆?”
“滾你孃的蛋!老子連你也綁了!”
董子寧冷笑一下:“你知道我是什麼人?”
軍爺又愕然:“你是什麼人?”
“我就是一枝梅。”
“什麼!?你就是一枝梅?”軍爺跳了起來,上前要去抓董子寧。董子寧不等他動手,早已出手往他命門穴一指,登時點倒了他,叫他再也不能動彈,然後說:“我再一次警告你,令後你再敢作威作福,欺壓百姓,我就砍斷你的雙腿,叫你終身殘廢,做不成人。我做的事,與店老闆無關,記著!”說完,董子寧在眾人驚訝中縱身一跳,上了屋簷,一下便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董子寧來到鎮外,一路暗想:“一枝梅是什麼人?怎麼在江湖中不聞其名的?難道是新起之秀?我這次冒名頂了他,不知他有何看法。”跟著又想起自已要乾的事來,罵著自己:“董子寧,董子寧,你真是個渾人,渾透了!為什麼去管這些閒事?連正經大事也忘記了。”他看看天色,暗想:“韋媽媽和小魔女也該動身了,剛才自己所幹的事,恐怕她們早已聽聞。”他想到這裡,便轉到一處高坡,在一塊不大顯眼的岩石上坐下來。從這裡,可以看到大路上來往的人,要是韋媽媽和小魔女從鎮上出來,他一眼便可以看到。可是他一直等候了兩三個時辰。仍然看不見韋媽媽和小魔女,便暗暗納悶,為什麼她們還不動身呢?難道小魔女昨夜傷勢太重,不能走動麼?不會呀!昨夜她回鎮時,飛簷走壁比自己還輕快,怎麼會走不動的?突然,他遠遠看見從小鎮奔出兩匹馬來,那正是小魔女和韋媽媽昨天所騎的馬,原來她們到現在才動身。他略略一看,又愕然,騎在馬上的是兩個男子漢,根本不是韋媽媽和小魔女。咦!難道她們化了裝麼!來近了,他定神細看,更是驚訝:這兩個男子漢,其中一個,正是自己在來福店中指倒的那位橫蠻霸道的所謂軍爺,另一個,便是那個結巴口吃的家人,他們怎麼騎了韋媽媽、小魔女的馬呀!這軍爺不怕死?敢去招惹這個天不怕地不伯、行為怪異的小魔女?他百思不得其解。猛然間,他想起來了:今天一早,不是有位少年軍官騎著一匹高頭大黑馬出鎮麼?前面還有一位老僕開路喝道。他一下聯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