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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不要去。北陸實況複雜,阿禾,你不要再介入了。”

慕禾沒有回頭,本是想要徑直甩開他的手,可一下的掙扎竟然不能撼動其力道分毫。這麼再一停頓的片刻,屋頂那邊樹影的搖曳都幾乎平息。手腕邊傳來強烈的束縛之感,更是讓她心生一股極度不悅的抵抗。

眸光帶過階梯下的燈臺,瞧見其上一貫掛著的練習用鈍劍。只不過一個旋身的隨意,行雲流水抽劍回刺。

斂下眼,一劍毫無預兆,卻紮紮實實的割在了溫珩的手臂上。

鈍劍的傷會比鋒利刀刃的割上痛得多,慕禾的劍身又正要敲擊在關節,當即便將溫珩的手震開。

從頭到尾,一句”放開“,亦或是一個冷淡眼神的警告都不曾給過。那一劍的乾淨利落與刻意洩憤般的傷害並不一般,只是為了掙脫能做到的最快捷的方式。而這樣恰恰才是最傷人的。

彷彿對他的傷害,在她的心中已經無關緊要到無需考慮的地步。

……

嗤啦的一聲,是劍刃劃破了袖口。昭然的顯露出其上簇新的傷痕。並不算深,卻因為是鈍劍切口,瞧著血肉模糊的可怖。

那一剎那,溫珩眸中輕輕的恍惚並著愕然,望入慕禾蘊著強烈戒備與抵抗的眼底,忘了呼吸般,極輕的屏息。

“我怎會恨你。”

心底深處瑟縮,行將瓦解之時,似是救贖般輕輕迴響起一句呢喃。可容他極快極快的,壓抑住適才一瞬決堤而出的不安。想要沉靜下來,面色卻無法自控的蒼白。

嘴唇微動,欲要在這徒然對立緊繃的氣氛之中道出一句解釋,可面前慕禾卻不過在掙脫他之後,淡然收劍,轉身走遠。

慕禾心思全在追殺者身上,自然沒有意識到,自己方才給溫珩的那一劍,乃是這十多年來,唯一一次刻意予他的傷害。

然而方至牆根,背後忽然劍光一閃,慕禾心中警鈴大作地堪堪閃身避讓,手中厚重的劍身叮的一聲碰撞上一處微沉的力道。心中一沉,顰眉望著執劍貼近的溫珩,迫不得已停下腳步,舉劍回防。

被幾次逼停,最終只能捨棄追蹤,讓慕禾也抑不住上了火,更是不能理解溫珩反常的行為,一劍揮出的間隙,壓低聲音道,“你可知曉自己在做什麼?那可是刺殺你家陛下之人!”

慕禾每三劍之中必有一劍落在其身上,除此之外,卻是她漸漸被逼下圍牆。溫珩的劍招捨去防備,只求將其逼退的進攻,偏執得要將她拉回來。

“我自然知曉,更知曉你連棲梧山莊之事都可全然不去過問,卻要插手北陸之事。你便是可以為尉淮,做到如此地步麼?”不知是否是因為痛楚,他的聲音都帶著輕微的顫抖。

鈍劍的切口不深,然慕禾下手還是著了力氣的,無數的傷口同時崩裂的痛楚並非常人所能忍受。溫珩身上的華服漸漸被血染紅,在月光之下墨黑得可怖,他偏偏卻好似感覺不到那痛楚,只是一張臉上血色愈發的寡淡。

原本兩者的對抗並不至於落得如此分明的下場,可溫珩手中可斷吹髮的利劍卻不曾一次落在慕禾的身上,便沒了上風可言。

慕禾微微皺眉,“你無須借題發揮,牽扯上旁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須知你如今已經沒有再左右我考量的資格。”

刀光劍影下,溫珩墨瞳之中是隨著身上劍痕累積的裂痕,一寸一寸的漫入心底,一點一滴在眼角沾染上灼紅,“那泉邊為他跳舞的人可是你?”

慕禾揮劍抵擋下溫珩的劍勢,心中一驚,手臂在承力之後被牽連著微微下沉,那相撞傳來的力道愈發的沉重,叫她的手心都有些發麻。

“揹他回梨鎮的人可是你?”

再一劍,力道之大,震得她虎口發疼。

“讓他躺在你房間的人,可是你?”

慕禾唇角抿緊,始終不曾回答。縱然劍式上不曾落得下風,腳步卻也被逼迫得寸寸後退。

再兩步的後退,慕禾只覺背後一涼,便是貼上圍牆,斷了後路。

一剎那驚訝,心神稍稍失守,便成了漏洞。

而微微睜大眼所見,溫珩的眸光也在那一瞬間從讓人如沐春風的溫和,徒然轉變做沼澤一般的寂黑,妖異著極致的危險,眼角的灼紅隱約溼潤。

一股寒氣,猛然竄上慕禾的背脊。那一刻,她幾乎以為他要與她同歸於盡。

然而那一柄鋒利的劍卻只是釘入她脖頸邊的牆內,只要輕輕一拉,便可割破她的喉管。

而溫珩的胸膛之上卻已然受了她一掌,掌風切入他身體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