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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那個空菸袋,先前裡面的粉沫倒了出來,然後把剛買來的菸絲放了進去。

“呵,這可算是急時雨了。”李老頭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後朝天吐出一口煙霧,那樣子很滿足。然後側過臉,還看到李月姐巴巴的眼神,不由的笑了,賭局他雖然贏了,但事後一些事也還是要跟周家談妥的。

於是道:“沒事了,不過,你自己說的,要守大孝,守三年,所以,這三年都不能出嫁,等三年一過,你都十九了,到時也不知還能嫁哪個好人家,真不知你這回這麼堅持是對還是錯?”

“自然是對的,孫女兒是長姐,有些責任是不能推卸的。”李月姐低著頭道。

“嗯,也對,你能這樣想也不枉你爹疼你,墨易十三歲了,再過三年,十六歲,他爹那個工他就能頂了吧,到時也該他撐起這個家了。”李老頭道。

李家長子李伯顯,也就是李月姐的爹,是個秀才,但卻不是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那會兒,運河修堤,朝延沿河岸兩邊的村子招河工,按人頭攤到每家每戶,攤到李家時,李老爹是瘸子,衙門不收,兩個兒子,李大本來有秀才功名,是可以免的,但李婆子偏心老二,死活讓李大去上工,最後李大隻得脫了秀才的長衫,換了短衣去當河工,好在他有秀才功名,管理河工的工頭就讓他當了巡河道的記錄員,也並是一個文職,不用每天干苦力了,此後他又憑著工作勤懇,一步步升到了河工總甲,成了衙門裡正式的吏員,就是可以傳給後代的那種。

所以,從原則上說,李相公故去,他就留了下一個各額,等墨易十六歲,就可以頂這個名額,當然這也只是原則上,而且具體的職位不好說,前世墨易雖然頂了名額,但乾的卻是苦力活。

為了修幹河水庫,每日裡揹著成袋成袋的沙石,小小年紀,那背就壓的跟老頭子似的。所以,對能不能頂職,李月姐並不在乎,那樣的河工不做也罷。

不過前世,新皇帝登基後不久,為了緩解國庫的空虛,會在柳窪這一帶建立抄關,向來往的船隻徵稅,到時,許多的河工和小吏會直接轉到這個新建的抄關上,而抄關上的工作過個幾年就是人人公認的肥差,前程不敢說,但是每月例錢,冰碳等都比一般衙門裡肥厚的多。

如果墨易能抓住這次機會,倒是不錯的,不過現在也只是想想,知易難行啊。

這會兒李月姐還是順著阿爺的話點頭“嗯。”隨後好奇的問:“阿爺今天為什麼會跟周大爺賭了起來,按說,有我那主意,周家不會不從的。”

“你這丫頭啊,鬼心眼不小,但倒底嫩了點,你那個主意,周家投鼠忌器,是不敢不從,但你有沒有想過以後呢,周家被你陰了,這一場是可以過去,可若是周家在背後使壞,你們姐妹幾個,沒爹沒孃的,能防的住周家嗎?

再說了,你和周家大少爺這一次的婚約鬧的沸沸揚揚的,如果突然不成了,別人私底下還不知道怎麼議論呢,而周家為了自家的面子,定然會把過錯全往你身上推,到時你要怎麼樣?

所以,周家這婚得退,但也不能把人給得罪狠了,再至少,咱們這婚也得退個光明正大的,讓別人沒有話說,所以,我今天開玩笑的把你要大鬧公堂的事情說了,然後才打出賭債賭消的,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願賭服輸,誰還有什麼話說。”李老頭道。

“謝謝阿爺。”李月姐聽了一陣感動,她是走一步算一步,而自家阿爺卻已經為自己算到後面的許多步了。

本來李月姐還打算問阿爺賭術的事情,不過見阿爺隻字不提,也就不再追問了,隨後想著阿奶叫自己氣病了,便又問:“阿奶身體好點了嗎?”

“沒事,別擔心,你阿奶不是真病,她是裝的,阿爺畢竟是入贅的,你阿奶才是一家之主,她裝病,這樣,就能讓阿爺順理成章的接手這事了,所以,你這丫頭千萬別怪你阿奶,你阿奶說倒底也是為你好。”李老頭又看著月姐道。

裝的?阿爺的話讓李月姐一陣驚訝,隨後再細細想中午時發生的事情,開始阿奶儘管是氣,但並沒有什麼不適,只是後來,花媒婆一出現,阿奶就突然的病了,然後把事情順理成章的交給阿爺。

這麼說,是真的裝的?李月姐越想越是真的,阿奶並不是如自己以前想的那樣,完全不顧自己死活。

“阿爺,我知道了,周家畢竟是大戶人家,嫁入周家,不管怎麼說,吃穿不愁,阿奶常說,人生在世,吃穿二字,阿奶其實也是想讓我能吃飽穿暖。”李月姐有些心酸的回道。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不過,你阿奶那脾氣沒法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