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吃嚼也就夠了。”山郎進了豆腐坊,四處張望了一下,才坐下,月娥舀了一碗豆漿,再烙了兩塊麵餅,山郎顯然一早趕來,肚子正餓,兩塊麵餅,一大碗豆漿一囫圇就吃光。
填飽肚子,山郎看著圍著自己的幾個小的,便開啟布包,裡面全是一些山果子,紅的青的黃的煞是好看,有的果子擠破了,流著汁水,散發出一股子清甜的味道,幾個小傢伙聞著便流口水了。
山郎便把果子分了,幾個小傢伙歡天喜地去的找小兄弟小姐妹獻寶去了,連墨風都不能免俗,唯有月娥,乖巧的坐在一邊,看著攤子,慢條斯理的吃著果子,頗有些自得其樂。
“月姐兒,你爹呢?你在信上跟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爹轉性子啦?”才一坐下,山郎便是一連竄的問話,他自接了信後那心裡就七上八下的,既高興,又怕到時一場空,白白失望。
這會兒他還真不知道李相公已然病逝的事情。他只是奇怪著,以前姐夫老是要避嫌,好好的河工上的物料不緊著自己,倒是緊著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讓他一陣憋氣,因此,雖然李月姐在信上說的確實,但他還是有些將信將疑的。
來的時候山把頭可是交待了,讓他務必拿下這個生意,這些年山裡的日子不好過啊,多賺一點,到了過年才能過個實誠年。
李月姐聽到阿舅問起阿爹,神色有些黯然,起身道:“阿舅跟我來。”
隨後李月姐便領著自家阿舅進了裡屋,那裡擺著阿爹阿奶的牌位,燃了香,山郎看著自家姐夫的牌位。簡直不敢相信:“你阿爹什麼時候走的?”
“自阿孃走後,阿爹的身體一直不太好,再加上阿爹幹什麼都一副拼命三郎的樣子,幾年下來,身體就垮了,去年末的時候過世的。”李月姐一一的道。
“早就說了,姐夫那樣子行事是不行的,當差比誰都認真,卻常常是吃力不討好,若不是他在河工上還有些本事。早就要讓人藉口給辭了,偏還一點也不知道圓融,家裡的日子越過越糟心。”雖然心傷姐夫的離世,但想著留下這一房姐妹兄弟六個,山郎又有些不忿。
“阿舅,有些事你別怪阿爹,阿爹臨走之前說過。他不是不想幫著你,而是不能,阿爹他自己在衙門做事太認真了,老是得罪人,若是把木樁的事情交給你,那你就成了別人的活耙子了,再怎麼完全的人。也不可能沒有一絲錯處的。到時就不是幫你而是害你了。”李月姐道。
阿爹在病危的時候,常常跟他聊一些家常,便說到過阿舅的事情,正如阿爹說的,非不願而是不能也。
“你這丫頭,那些個陳芝麻爛穀子的,阿舅早就不記得了,只是怪你阿爹。做事太拼命了,他但凡要顧念著你們幾個,也不至於最後把自己的身體給弄垮了,我看在泉下,你阿孃非得跟你阿爹算賬不可。”山郎說著,神情並不好受。
這都過去大半年了,李家姐妹兄弟也從母喪父亡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李月姐不想自家阿舅難過,便轉移了話題,先把這次木樁的生意介紹了一遍,再介紹了一下於楊兩位管事的背景,也就是二皇子那邊的關係說了一下,讓自家阿舅心裡有數。
“那這麼說,這筆生意是鐵板訂釘了。”山郎一聽也十分的高興。
“只要價格談得攏,木樁質量保證,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李月姐說著又道:“要不,我們現在就過去河工所那麼,你跟楊東城談談。”
“行。”山郎是心急的人,巴不得馬上把事情談下,他好回山拉貨。
豆腐攤上,豆腐基本已經賣光,還剩一些豆乾子,豆油皮,李月姐交待了月娥幾句,這才帶著自家阿舅一起去不遠磨坊那裡的河工所。
路不遠,只是眨眼功夫就到了。
兩人跟著衙差進了河工所的後院,一進得後院,就看於子期和楊東城兩個坐在院中的石凳上,俱是皺眉沉思。
見到李月姐過來,兩人才回過神,於子期忙著讓衙差上茶上點心,楊東城則招呼著李月姐阿舅坐下,兩人就迫不急待的談起了木樁的事情。
木樁的生意,李月姐跟楊東城本就談的差不多了,只差貨的質和量的問題,而這些問題,李月姐阿舅駕輕就熟的,將木樁的質量和數量做了一個祥細的解釋,於是整個協議就算是草簽,只等山郎回山運貨過來,就能先提一部分的貨款,至於留下的一部份,則是要在工程結束後支付,這是衙門物料款的支會規則,一向都是如此的。
而李月姐那一部分自然是少不掉的。
事情十分的順利,只是於楊兩位臉上並沒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