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親戚,李月姐倒是知道的,只是不知是哪一位。不過,看馮家小哥這行動,莫不是看上了月嬌不成?於是又問:“那他每回來都說什麼?”
“基本不說話,丟下東西就走。”一邊月娥道,卻也難得的八卦:“不過,我看馮家哥哥應該是看上四妹了。”
“那月嬌你是個什麼想法?”李月姐便轉過頭來問,月娥猜想的也正是她猜想的,而李月姐這幾年雖然是又當爹來又當娘,可她倒底只是大姐,可以為妹妹們做主,但最主要的還是要看妹妹們的心思。
而對於馮家的小哥,其他方面李月姐都還算是看得中,兩家家境差不多,再加上馮小哥也算是識文斷字,今後日子不會太差,家裡人口簡單,實在算得上是一戶合適的人家,唯有一點是李月姐顧慮的,是這位小哥性子太溫和軟綿了,家裡又是隻有那麼一個老阿奶,月嬌又是一個順杆爬的性子,這馮家小哥是絕對降不住的,當然,倒不是她真那麼希望月嬌被降住,而是月嬌這性子得有人時時管著,提點她,她還是行的,可若是沒個人能管住她,依這丫頭無法無天,又八婆的性子,怕是要整出事情來的。
“我沒想法。”月嬌這時神情有些煩,猛的站起身來轉身一溜小跑的回屋裡了。
“這丫頭,這是怎麼啦?”李月姐皺著眉,不就隨口問一句嘛,這丫頭咋跟被踩了腳的貓似的。
“大姐,今兒一早,我跟四姐出去打豬草的時候,碰到了花媒婆帶著柳家的柳銀珠,她們去鄭家謄鞋樣呢,四姐跟那柳銀珠不知怎麼就吵起來,那柳銀珠就笑話四姐單相思,偏鄭鐵柱卻看不上她,四姐氣壞啦,就說:鄭鐵柱那樣的渾小子她才看不上,她今後的相公絕對比鄭鐵柱強。”這時,一邊月寶兒拉著李月姐的衣袖壓低著聲音道。
原來是這樣,李月姐不由的皺眉頭,這柳家人,自自家小姑姑起,那跟李家就是結仇了,而月嬌之前跟鐵柱之間那點蒙朧的心思。鄭屠娘子估計是心裡有數的,她那大嘴巴,她有數,這柳家人怕也聽到一二,這柳銀珠定是以此笑話自家月嬌了,想著李月姐是一陣沒好氣。這人哪,常常得意而忘形,這柳銀珠自個兒屁股不乾淨呢,當初鄭家出事,她娘可是上鄭家退過親。若不是後來柳老婆子出面,這柳銀珠怕早讓鄭家退了親了,如今不思著好好化解這個疙瘩。反而整這些有的沒的……
不過,月嬌這裡也她倒是得提醒幾句,不管月嬌的未來夫婿是誰,但有一點,決對應該是適合月嬌的,她可不充許月嬌兒為了置氣隨意去攀高枝。那樣子最後吃虧的是月嬌兒自己。婚姻大事又豈是能爭一時之氣的。於是,李月姐便也起身進了屋,看著月嬌兒坐在梳妝盒前。正衝著那鏡子呶嘴瞪眼的。
“四妹,柳銀珠是可氣,可這婚姻大事可不是能置氣的。”李月姐一臉正色的道。
“我知道了……大姐你越來越婆媽了。我要一個人靜靜。”李月嬌一耐煩的站起來,卻雙手推著李月姐出門。然後蹦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這死丫頭,嫌大姐婆媽。等你撞了南牆的時候,看大姐理不理你。”李月姐沒好氣的道,當然說的是氣話,自家妹子,再怎麼也不可能不理。
就在這時,外面的堂屋傳來月寶兒歡快的驚呼聲,接著便是月娥的大叫:“大姐,四妹,快來,五弟和田阿婆回來了。”
五弟回來了?李月姐那心一陣急跳,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出來,果然,就看到五弟墨風和田阿婆站在堂前,他們邊上還有兩位,一位是三十七八的中年男子,穿著儒衫,戴著文士巾,一臉板正嚴肅,而他的側後面,跟著站了一個年青男子,約莫十七八的樣子,跟墨易差不多大,這會兒正搖著扇子,還一臉饒有興趣的看著李家姐妹,端是一副公子哥兒的形象。
“月姐兒,我來介紹,這位是申學正,他是通州的新任學正,這位小哥是申學正的公子。”這時田阿婆連忙介紹道。
“見過申大人,見過申公子。”李月姐福了福,心裡卻明白,姓申,而以一個堂堂的學正大人突然光臨她家這寒舍,不用說了,定是陪著田阿婆過來的,應該是田阿婆的孫子和曾孫。說著,便請二人坐上,讓月娥奉茶。
雙方敘話,這申學正是送田阿婆和墨風過來的,這時那申學正又道:“等墨風休息兩日,便可去州學讀書。”
能進州學?那三年後的秀才功名幾乎是板上定釘的事情了,只是李月姐這時候心情有些複雜,她阿婆吃了姓申的虧,她別的沒有,但李家人的傲氣還是有一點的,之前墨風的病是沒辦法,而除此之外,她不想承姓申的人情,最後卻是一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