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便一陣亂哄哄的,平日跟柳銀翠一起幹活的幾個嫂娘進屋裡照顧柳銀翠去了,幾個漢子便跑去請大夫,一邊四狗這回那酒徹底的醒了,一臉死了老子孃的樣子,這回這禍可闖大了。
盧夫人是今兒個辦酒席的主家,這種事情她自然不能不管,連忙跟著進了廂房,李月姐也不能不問,雖說過去,她家跟這柳銀翠有過許多有恩怨,但如今自家小姑姑早就有了幸福的生活,而自從上回鄭典幫柳銀翠平冤後,柳銀翠平日裡對她倒也是多方的維護,不管別的,僅憑著這個也該去看看。
只是剛準備跟進去,卻叫一邊的青蟬拉住了。
“夫人,我怎麼瞧著,柳銀翠這樣子很象那懷了身子的婦人見紅的樣子。”青蟬壓底的聲音衝著李月姐道,雖說她還是個姑娘家,但這等有身子的婦人見紅的事情,她在王府裡見過不少次了,差不多就這樣。
“此話當真?”李月姐側過臉問,其實她心中隱隱約約也有這種感覺。
“這個,只是有點象,畢竟柳銀翠是個寡婦,再說這些日子,也沒傳出她又搭上誰的事情,或許是那四狗踢的太重踢傷的也有可能。”聽李月姐這麼一問,青蟬又不敢保證了,畢竟這種事情說不準的,她只是因為王府裡妻妾斗的厲害,如今見了相似的情形,就自然而然的往那方面想了。
“走,我們也去看看。”李月姐道。
等到兩人進得屋裡,鄭大伯已經出去了,屋裡只是幾個照顧人的嫂娘,不過,眾人臉色俱是有些怪異,便是盧夫人也不例外。
“盧夫人,柳銀翠怎麼樣?”李月姐問。實”盧夫人道。
李月姐一聽盧夫人的話,跟青蟬說的一樣,再看柳銀翠躺在床上,一手死死的捂著肚子的情形,心裡明白,怕是八九不離十了。只是卻不是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時,大夫來了,先坐下給柳銀翠把脈。
之前,柳銀翠一直咬著牙不說話,這會兒卻是開口了,衝著那大夫求道:“許郎中,求求你了,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我後半輩子就指著他了。”
她這一句話,便坐實了之前大家的猜測,果然,柳銀翠竟然是懷上了,不過之前一直瞞著眾人罷了,也是,如她這種情形,這種事情那定然是要死死的瞞著,直到瞞不過為止。
“放心·我盡力,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二個多月了,多危險啊。”那許郎中邊把脈邊道。
二個多月·如今正是四月份,那柳銀翠應該是二月份懷上的。
“呸,保什麼保,反正是一個見不得人的東西,沒了才好。”這時,同樣跟著鄭鐵柱來吃酒看戲的柳銀珠聽到風聲進來,沒想到一進門便聽到這話·便惡狠狠的道,難怪之前幾個婦人看她的臉色也是怪怪的,卻原來自家阿姐又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情來了,她氣的一臉的鐵青,可真真算是把柳家人的臉面都丟盡了。
“五嫂,怎麼說話呢,她是你姐。”一邊李月姐皺著眉頭道,雖說柳銀翠鬮出這等事情是沒什麼臉面·但,這話別人可以說,柳銀珠卻說不得·她可是柳銀翠的嫡親妹妹,這般說話,就太不近人情了。
雖說在行為上,柳銀珠比柳銀翠規矩些,但李月姐一直覺得,柳銀珠太涼薄了些。
柳銀珠咬著唇,瞪了李月姐一眼,自上回那次後,再加上如今李月姐的身份,柳銀珠還真不敢跟李月姐頂嘴了·最後冷哼一聲:“我回家跟爹孃說去。”說完,轉過身,重重的踏著腳步離開了。
柳銀翠躺在床上,看著柳銀珠離去的背影,咬著唇,臉色發白·卻只是看著,眼神有些傷感,但卻很堅定。
“這······沒事吧?”李月姐也不知說什麼好,只是這般模擬兩可的問道,既好象是問柳銀翠的身體,又好象是問柳銀珠回家跟她們爹孃說的事情。
“沒事,反正遲早都是要面對的。”柳銀翠淡淡的道。
“我能問個問題嗎?”李月姐問道。
“如果你是問孩子的爹的話,就不要問了,這孩子只是我一個人的孩子,是準備給我養老送終,於他人無關。”柳銀翠道。
柳銀翠這麼說,李月姐自不會再問了。
隨後,許郎中開了幾副保胎藥,一邊一個嫂娘跟著他去抓藥,接著盧夫人又安慰了柳銀翠幾句,然後同李月姐一起離開了。
出得門,就看到壇口裡一些有婆娘的漢子被自家婆娘氣急敗壞的叫回去,一些潑辣的婆娘乾脆扯著自家男人的耳朵,而一顯綿柔的婆娘則紅著眼眶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家男人。
“沒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