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也顧不得打榮延,跌跌撞撞的爬起來衝回屋裡,沒一會兒,李月姐等人就聽到東屋裡方氏的大叫:“我的老天爺啊……”
隨著話音剛落,方氏就是瘋了似的衝了出來,一上前就啪啪的給了榮延小子兩個巴掌,紅著眼道:“你說,你快說啊,家裡的房契地契呢?是不是你拿的?弄哪裡去了?快交出來。”
方氏顫抖著一疊聲的問。
李月姐之前只不過是大膽猜測,沒想到這會還真沒了,這還用問嗎,定是填賭場的窟窿裡去了,不由的瞪著榮延,又抽著氣,這小子,這回這禍可闖天大了去了。
而榮延這時也頂不住了,動著嘴皮子吱吱唔唔的。
“榮延小子,你還不快說,真想把你娘急死不成。”一邊李婆子恨恨的道,聲音裡也在發抖啊,甚至不敢想事情的後果。這李家大宅可是她李家傳承了幾代的宅子,是李家的根哪。
“我……嗯,前段時間,我在京城的青雲賭坊賭,一開始我贏了很多的,後來不知怎麼的就輸了,還欠了許多的高利貸,那些人逼我還債,我還不出來,他們便要剁我的手,後來是表哥找了人說項,賭坊裡便充許我拿房契地契抵押,等以後有錢還上了,再把房契地契給我,於是我就拿了家裡的房契地契抵押了,抵押過後,他們又借錢給我搬本兒,我也想把房契地契贏回來,可沒想到,手氣臭的要死,又欠下了高利貸,這回沒法子,只能來偷大阿姐家的了。”榮延一臉蒼白,垂頭喪氣的道,隨後卻又抬起胖胖的臉道:“不過,娘不用擔心,我一定會贏回來的,大家都說我的賭術不差的。”榮延說著,還拍著胸脯保證道。
顯然直到此刻,還不能全明白事件的重要性。
而聽著人全都傻了,李月姐倒抽一口冷氣,這榮延雖然身胚子不小,但年齡畢竟還是小,雖然跟月嬌等人同齡,但女孩子叫男孩子懂事早,再加上,榮延小時候就一直被方氏慣著,平日就是知道吃喝玩樂,哪懂的這事的險惡。
很顯然從一開始,這就是個套啊,這小子傻傻的鑽了進去,全被人牽了鼻子走,二叔二嬸這一下大麻煩了。
而李月姐還隱隱覺得。這些人是衝著李家大宅來了,要不然,榮延一開始已經用東屋的房契地契抵了賭債,那些人沒道理再借錢給他繼續賭的。只有一個可能,便是還盯著李家西屋,而從榮延最後又來偷西屋的房契地契來看,她的猜測不會錯了。
想著,李月姐的臉色也陰沉著。
聽完榮延說的這些,方氏此時臉如死灰的癱坐在地上,不哭不鬧。只是嘴裡嘀咕著:“完了,完了……”
顯然已經傷心恐懼到了極致,一邊李婆子也坐在那裡,兩眼盯著榮延,好似要他吞進肚子裡似的。
“二嬸,事情既已如此,你別太傷心了,還是得先想想怎麼彌補。”李月姐看著方氏幾乎是躺在了地上。一副傻了的樣子,只得上前扶起那方氏道。
“彌補?賭場的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到了手的東西哪裡還可能吐出來。沒路了,沒路了。”方氏喃喃的道,突然,她的眼神閃過一絲兇狠,猛的掙脫李月姐的手,跳將了起來,衝進柴房,抄起砍柴刀,瘋狂的大叫:“方大郎,方二郎。我跟你們拼了。”
“你給我回來,你這是去幹什麼?你去跟他們拼了,房契地契就能回來了?”李婆子仍是咬著牙和一字一頓的道。方家兩兄弟是可恨,可當務之急可不是去找人拼的時候,還得看看能不能解決。
“那怎麼辦,這是逼我去死啊。我死了算了。”方氏這時號啕大哭了起來。
“沒用的東西,現在哭有什麼用。”李婆子道,然後轉過臉衝著墨易道:“墨易,去關上把你二叔叫回來,還有碼頭上的阿爺也叫回來,再不回來,這天要塌了。”
“嗯。”墨易應聲,一臉凝重的出門了。
李月姐此刻胸中也堵了一股子氣,不是天要塌了,對於東屋來說,這一刻,天已經塌了。想著,便瞪著仍跪在那裡的榮延,這小子這會兒也一臉蒼白的,那身子還在顫顫抖著,顯然,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事情有多重,這時候知道怕了,遲了呀。李月姐嘆氣,這小子怎麼就闖了這麼大的禍呢。
不一會兒,李二跟李老漢就急匆匆的回來了,兩個的臉色俱是陰沉沉的,李二一進屋,二話不說,衝著榮延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李榮延被李二打得整個人在地上翻滾。那樣子,看到李月姐也抽著嘴角,二叔這回是下了狠手了。
不過榮延小子也還真能抗的住,被他爹打成這樣,居然啃也沒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