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郎中為何這麼說?這小子連話也沒說一句,你沒法從他的口音判斷啊?”李月姐奇怪的問。
“是從這荷包上的圖案猜測,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荷包上繡的是五樣松,是臨清東郊的一株名松,但外地人應該不知道,我以前做遊醫的時候在臨清呆過,知道這株松樹,能用這個做繡花圖案的,應該是臨清本地人,當然,也有可能這小子這荷包是臨清人送給他的。”許郎中指著那荷包。
看著這荷包,李月姐也擰了眉,她關注的不是那松,而是繡法,若是她沒看錯的話,這荷包上松樹的繡法很象是出自月娥之手,更重要的是月娥現在在臨清,難道這孩子跟月娥有什麼關係?如果這樣,他為什麼又差點淹死在通州。
“如今再怎麼辦哪?”見問不出什麼,月嬌指了指埋著頭不理人的小子。
“這樣吧,我把他帶回去,正好跟王四孃家的小子做伴,等他緩過這一陣子來再細細問他。”李月姐道,這小子她先帶回家裡,等到鄭家這邊事了,她再寫信去問月娥。
第二百三十四章 各方雲動
帶著阿福回到縣衙後堂,阿福就是那人被李月姐救了的小子,冬子見了他果然高興的很,帶著他到一邊玩去了。
只是阿福顯然有些怪生,坐在那裡,任冬子怎麼鬧也不啃一聲,真跟啞巴似的。看來,要想恢復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
“夫人,大舅爺來了,等你好一會兒了,見你一直沒回來,便到前衙吏房那邊去了,現在要不要去叫他過來?”王四娘過來道。
大舅爺指的就是李墨易,他如今還在整通惠河的工程,好在已是收尾階段,在冰封期前可以結束。到前衙吏房肯定又是去工房檢視過去的資料去了,李月姐便衝著王四娘道:“嗯,那讓衙差去喚他過來,我下廚炒幾盤小菜,跟他嘮叨嘮叨。”。
“嗯,我這就去通知。”王四娘說著,便下去叫人。
李月姐則便捲了袖子,歡喜的下廚房,準備親手炒幾樣小菜,墨易這幾年,不是跑船就是修河道,他們姐弟兩個可有好些日子沒嘮叨嘮叨家常了。
不一會兒,墨易就過來了,李月姐炒好小菜端上了桌,又特意拿出一壺新釀的葡萄酒。就姐弟兩個吃著,也不要青蟬在一旁侍候。自在些。
“姐夫有信來了沒?”墨易為自家大姐斟了一杯酒,然後也給自己斟滿,敬了李月姐一杯問道。
“倒是隔幾天就有一封信,全是發牢騷的,把淮安官場大大小小各官員,在信裡全數落了個遍,不過看他信裡的話,似乎淮安那些官員被他折騰的夠嗆。”李月姐一臉笑意的道。
“那是肯定的,姐夫做事不按牌理出牌,那邊的官員怕是不太適應,再說了,他手上又有皇上御賜的玉牌。見官大一級呢,又有鄭大伯和鄭三哥的事情,他能讓淮安那些官員好過才怪。”墨易道,他小時候也是跟鄭典跑的小子之一,對鄭典的脾性瞭解的很。
李月姐也叫墨易說樂了,然後又問了蘭兒的近況。前段時間聽月寶兒來報訊息,說是蘭兒有身子了,只是這段時間,正值鄭家多事之秋,她也實在沒顧得上問。
“挺好。剛三個月,前段時間反應厲害,這幾天好象好一點了。”一說起這個。墨易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那就好。”李月姐心裡也是歡喜的很,重生一世,別的且不說,自家弟妹們能有如今這樣,她知足了。
又想起王四娘說墨易等自己很久了,便又問道:“對了,你今天過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
“對,鐵九郎回來了你知道嗎?”墨易這才正色的道。
“哦?什麼時候到的?他的漕糧運到了嗎?”李月姐問。沒聽漕糧到碼頭的訊息啊。但凡漕糧運達,那跟開漕一樣都是喜慶的事情,要做足儀式的。
“漕糧沒到呢。他定是將船交給手下押運,自己先回來的。”墨易道。
“呵,他倒是膽大。也不怕出事。”李月姐哼了一聲,鐵九郎這時巴巴的趕回來,其心思如那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他的船已過臨清了,從臨清過來的河道還比較安全,再說了,鐵當家的在亦是漕上的名角兒了,掛上他的旗子,一般沒人找麻煩的,他自然放心了。”鄭典道,他跑了兩年的船,對河道上的關係知道的比較熟,雖然水匪各處都有,但一來,運漕是朝廷大事,一般的水匪不敢招惹,二來,對於各路水匪,如鐵九郎這等人都事先拜好碼頭的,不是到了絕路上的水匪,更是不會對漕船下手,比如鄭大這回,亂民不就是已經到了絕路上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