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神庵的目光掃過池訣哉的臉,隨即他只覺得自己的背脊泛起森森寒冷,然後蔓延至全身。
是她嗎?
她忽然消失得沒有蹤影又忽然出現,那麼她又是為何要去帝家族,去參加那個可笑的比賽?
他的心裡徒然升起一股壓制不住的暴戾。
是因為她想要得到什麼,還是因為她……愛上了帝家的那個小輩?
有一道聲音在心底叫囂著,去破壞吧,去掠奪吧!
可是得不到怎麼辦?
怎麼辦?
那麼就讓她消失,消失了就不用擔心她成為別人的了。
“族長!”池訣哉看著周身氣息變得極其不穩定的男人,趕緊出聲道:“那有可能並不是她!
“如若是呢?”八神庵心裡的那把火燒得更旺了“是她的話,那麼我就要毀了她是不是?你說,我應該毀了她嗎?”
池決哉安撫他道:“也許,她只是去完成任務!您應該知道……”
“明日啟程!”八神庵打斷池決哉的話,直接下達不可違抗的命令。
“是!”池訣哉領命離開。
八神庵回到幽暗的臥室裡。
猛的撲上去抱住那用特殊材料製造的人形模特,緊緊的,彷佛一鬆手,在下一秒,懷裡這個人就會消失一般。
“小月牙,我會找到你的,我會去將你找到!不要讓我有毀了你的機會。求你,不要讓我毀了你,我可以拿全世界來和你換,只求你來我身邊,留在我身邊。”
心一遍遍吶喊著,彷彿眼前的人形模特就是那個他執念的人兒一般。
他以為誰也聽不到,他這哀傷的,卑微的請求。
可是窗外,如鬼魅般的人影卻一晃而過。
來無影去無蹤,帶著他這癲狂的一面。
而位於南大陸的東皇涯立刻便得到這個訊息。
他的目光一閃,使得整個人看上去邪魅至極。
古老而神秘的殿堂之上,東皇涯慵懶的坐在鋪著赤虎皮毛的藍田玉石打造的椅上。
雍容的華麗暗紫色長袍顯得略帶古色,如若被外人見到,一定會認為這是穿越了時空而來的魅世之主。
“……除去近日來黑暗世界裡各個組織暗自調遣勢力分批進入南大陸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需要向主上彙報……”
東皇涯懶懶道:“說”。
不過一個字,眾人的心臟均是一顫。
能活著站到現在這個位置的人,早已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生死拼殺。
本以為什麼都不會再害怕的他們卻依舊會害怕東皇涯的不悅。
畢竟,那是比死還讓他們恐懼的事情。
“主上,八神家現任的族長八神庵正準備出谷。”
隨著那人說完話,華麗的議會大廳卻是連譁然都省去了。
十方組織的高層們一個個面面相覷,沒有人說話,使著偌大的空間,只剩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來給他們介紹那個八神家的現任族長。
原因並不是他的存在能夠威脅到東皇涯,讓他記得那人。
只因他們都記得那是阿寶上上次任務時接觸過的任務物件。
他們相信,東皇涯肯定也不會忘記。
組織的殺手有一個心照不宣的事。
為了避免給今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他們出任務時假扮了某個捏造出來的角色之後,一定是要讓自己假扮的那個角色‘死掉’的。
結果……
順利‘拿’到八神家傳承之物的小主非常可愛的……忘記了這一點。
她不僅忘了,還在那次任務中受到重創,整條胳膊都被硬生生的給撕扯下來那種。
當初,為了令阿寶的那條手臂恢復如初,東皇涯可沒少花心思。
片刻之後,不知是誰抽了口涼氣,開了先河,這議事大廳突然喧譁一片。
因為寶貝老婆正在鬧情緒而顯得有些精神不濟的嵐商陸被嚇了一跳,他還不明白殿堂之上少這有的喧譁起因。
他小心翼翼的往上頭瞥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頭目此刻正單手託著面龐,一臉漠然的看著下面的景象,似乎這一切和他全無關係。
嵐商陸不著痕跡的清咳兩聲,挺直腰板,在自己的位置站好。
當眾人的質疑到達一個高度時,一身暗紫色華貴長袍的男人才淡然開口,他凌厲的視線掃過眾殺手。
他一張嘴,那蠱惑且平淡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