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朝陽市的天氣已經開始轉涼。
距離在賀公館舉辦的宴會開始時間還有四個小時。
臨近黃昏,城市裡車來人往,顯得尤為擁擠。
涼爽的天氣使得心煩意亂的人們的火氣也小了一點。
視線漸移,朝著遠離城市的郊區瞭望而去。
透過田野山間,一個幾乎佔了半壁山的建築便隱隱約約的暴露在了視線之內。
那佔地頗廣的建築是一棟承包般的豪華別野。
別墅內,身穿統一制服的傭人們按部就班的做著自己手裡頭的事情。
遠遠的,便見一個衣著黑色西裝的男人疾而不慌的穿過長廊。
那男人身形高大,梳了個背頭,整個人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有一絲嚴謹。
他路過的一路上,正在做事的僕人們紛紛會停下手裡的動作,朝著他彎腰鞠躬,喊一聲:“宋理事。”
被稱為宋理事的高大男人只微頷首便快速穿過他們,徑直走向通往樓上的樓梯。
隨著他一路往上,牆上掛著的名貴油畫、角落裡拜訪著的珍貴古董便快速的從他的視線內劃過。
他的視線並未在那些價值天價的物品上做過多停留。
不是因為他不知道那些東西的珍貴,而是因為他見到的次數太多,而心生了平常。
再者說,在這個別墅裡,見到什麼珍貴的東西都有可能,所以並不值得過多驚訝。
他去到三樓,來到一閃巨大的雕花木門前,門前站著六個身著正裝的男人,兩邊各三個。
見了他,其中一個面無表情的上前,說了句:“例行公事”便開始搜身,另外五個則呈警備狀態。
宋理事對這種現象習以為常,並未覺得有被冒犯。
他配合著進行了檢查,在確認安全之後,警備狀態的五人這才稍微放鬆了一點,靠近門的那兩個替他將門開啟。
宋理事進門後直接朝著左拐,然後在越過一塊做工精湛的屏風之後,這才得以見到要見的人。
在那屏風的後面,有一張實木辦公桌,辦公桌後面坐著一個全身透著冷漠氣息的人。
那人黑髮黑眸,五官俊美,他的舉手投足間無不將他那彷彿與生俱來的高貴展露出來。
明明還是個才及弱冠的青年人,卻有一股久居上位的人才有的氣勢在內裡。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本應該在賀公館等待宴會舉行的賀重樓。
賀重樓掀了掀眼皮看著進來的宋理事。
“家主,正如我們之前猜測的那樣:十年前發生在鳳棲島洛家的那場滅門案並不是如結案上所描述的那樣沒有留下活口。”
他說到這裡時,賀重樓原本冷漠的眸子控制不住的一陣緊縮。
他交疊而握的手暗中緊了緊,面上卻並不露異常。
只聽宋理事接著道:“只是因為當時的一場大火將所有證據都毀於一旦,所以警方沒有確鑿證據。不過警方又怕仇家報復,便沒有放出訊息。”
明明還是個少年人的賀重樓為人處世卻相當的沉穩老練。
他向來話不多,與人交談時向來不喜歡聽廢話,所以宋理事說話也不敢喘大粗氣讓他去猜。
上一句剛剛說完,他並不像擠牙膏一樣慢慢擠,而是直接接著道:“洛家的小公主的確如外界謠傳的那般還活著,只是現如今沒能找到她的下落。”
他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拿出一張泛黃的照片,雙手遞到賀重樓面前“這是洛家小公主還活著的確鑿證據——滅門案一年之後有人無意中拍到的照片。”
賀重樓去接照片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抖。
他一直讓人在尋找的便是洛家小公主,名叫洛凰兒。
白氏分為白族與白家。
而賀重樓的母親便是白氏在現世的白家子弟。
她當初因緣際會嫁給了手裡握著的經濟財富足以攪弄風雲的賀家。
十年前,年僅十歲的賀重樓與父母一行遇襲。
父母成為他人槍下亡魂,而他卻因機緣巧合被鳳棲島洛家的小公主帶回去躲過一劫。
賀重樓在那裡度過了十餘天,後被白族那邊的人找到。
在被帶離洛家之前,他曾經對救他一命的小丫頭許下承諾,他會盡快回去陪她玩。
可是他哪裡知道,在他離開洛家沒多久,洛家就遭遇滅門。
年僅五歲的洛家小公主不知去向,找不到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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