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歌問：“那各位殿下呢？他們知道嗎？”

陰君皺眉，面色十分不悅：“你想說什麼？”

鳳歌聳肩：“我不是惡揣測，只是用尋常思維在想這件事。您試想，若夜滄瀾靈脈仙根被化仙散化去，就算僥倖活下來，也只是個廢人。那麼，夜滄瀾成為廢人後，陰司之中，誰會得益？”

這是人間最簡單的推理之法。

不僅僅適用於人間，完全可以適用於三道六界。

陰君沉著臉不說話。..

雖然不想承認，但他不得不承認，這丫頭說的很有道理。

陰君轉目去看上官朔：“他時常發病的事，還有誰知道？”

上官朔仔細想了想，忙道：“每次發病屬下都會在紫月宮外設下結界，不許任何人進入。但有幾次殿下在人間發病時，屬下在帶他回來的路上遇到過六殿下。”

“滄星？他知道了？”陰君的眉頭擰的越發緊。

上官朔點頭：“當時他一直追問，屬下不敢多說，帶著殿下回了紫月宮。誰知後來六殿下又來造訪，數度追問之下，殿下告知了實情。”

“不，不可能是他。”陰君搖頭否認。“滄星是我七個兒子中性子最溫順的，從來都與世無爭，他不會做傷害滄瀾的事。絕不會！”陰君堅決否認。

鳳歌卻道：“您是否太過武斷了？人眼所見，未必是事實。還需用心去感去悟。我知道，想讓您承認自己的一個兒子害了另一個兒子，這是很殘忍的事。但這並不是讓您矇住眼耳心的理由。”

鳳歌說完又轉目看向上官朔，道：“若我記得沒錯，夜滄星對那位鄭芊芊小姐，很是衷情呢。”

這一言，彷彿一塊巨石，投入了原本就不太平靜的湖面，激起浪濤層層。

一個男人，再清醒再溫順的男人，在陷入情感的困境中後，會變得逐漸失去自我，會變得瘋狂。

這一點，陰君很清楚。

他曾經也變成過這樣的男人。

因為一個女人，因為對一個女人的迷戀，他做了很多錯事。

見兩個男人陷入沉默，鳳歌道：“當然，這些還只是推理，並沒有實際的證據，你們心裡清楚就好。現在最重要的，是為夜滄瀾解毒。”說著她凝視著陰君，一臉誠懇道：“您法力高強，一定有法子為他解毒對不對？”

陰君的臉色越發陰沉，終是搖頭：“什麼毒都可以，唯獨化仙散不能。”

也是，若下一種陰君隨便都能解的毒，那這毒下的又有什麼意義？

“太上星君呢？紫薇帝君呢？神帝呢？你能帶夜滄瀾去找他們求救嗎？”鳳歌急問。

陰君搖頭：“這毒，便是神帝也解不了。”頓了頓，他接著又道：“萬年前神魔大戰，神帝最看重的小兒子也曾中過此毒，當時神帝幾乎耗盡一身修為，也未能為兒子解毒，只能眼睜睜看著英勇不凡的兒子被化仙散化去靈脈仙根，成為一個廢人。”

鳳歌的心沉了又沉。

上官朔顫著聲道：“難道，就沒有辦法了嗎？”

陰君道：“化仙散並非沒有解藥，只是如今，那玉成子已然隕逝，又要上哪去尋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