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滄瀾在心裡暗罵,招呼有什麼要緊的?春宵一刻值千金懂不懂?
心裡雖然這樣想,可他總不能真晾著外頭那些客人不管,只得依依不捨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喜房。
鳳歌憋著笑,見他走遠了,這才笑出聲來。
喜娘走過來,幫著她拆下頭上的鳳冠,笑眯眯道:“新娘子累了吧?”
“還好!”她淺淺一笑,在喜娘轉身將鳳冠放到一邊時,她眉頭忽然一皺,柔和的目光陡然凌厲起來。
就在剛剛,就在喜娘為她拆下鳳冠的剛剛,她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喜娘轉身時,像是變了一張臉,手中握著一柄黑氣縈繞的匕首。
二人幾乎是挨著站的,回身這麼一刺,幾乎就是電光火石之間的事,若無防備,本事再大的人也難逃這一刺。
然後,鳳歌恰好防備了。
看著那黑氣縈繞的匕首停在眼前,再無法寸進,‘喜娘’的面上浮出訝色。
鳳歌扣著喜娘的手腕,令她動彈不得,再抬眼打量這‘喜娘’,見其面色突然變得灰敗,一雙眼睛往上吊著,眼珠不見只餘眼白。
這是被上身了呀!
這東西什麼時候進來的?夜滄瀾剛走,連他都沒察覺,可見這東西的本事可不小呢。
若非自己對陰邪之物天生敏感,這會恐怕已經中招了。
“你是誰?”鳳歌問。
‘喜娘’突然笑了起來,笑的十分癲狂,“我是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笑的越發淒厲,猛然止住了笑,惡狠狠的瞪著鳳歌,陰著聲道:“我是誰?我能變成如今這模樣,還要多虧了你呢!拜你所賜,我方才有了今時今日啊!”
眼前這張臉,不斷變幻著,一會是喜娘的臉,一會又是另一張臉。
一張慘白的,七竅中不斷溢血的臉。
“風柔?”鳳歌挑眉。
真沒想到,風柔這看似柔柔弱弱的千金小姐,竟然成了厲鬼,還來找她索命。
“你還記得我,真不容易呢,比咱們那老爹可強不少呢。”她昨兒還回去‘見’了老爹一面,結果他竟沒認出她來。
真是可笑!真是荒唐!
養育她長大的父親見了她認不出,而統共沒見過幾面的‘姐姐’卻一眼便認出她來。
“你不去投胎,竟化成厲鬼,可知這後果如何?”鳳歌問。
“少拿陰司極獄殿來嚇唬我,我可不怕!只要能讓你死,能讓你變成和我一樣的孤魂野鬼,我就算受一百年的極獄殿之苦又如何?”風柔厲聲吼道。
鳳歌搖頭,聲音涼淡:“那是因為你沒嘗過極獄殿的滋味才這麼說!”說著又抬眼掃了風柔一眼,冷聲道:“你覺得,你能殺我?”
風柔周身鬼力爆發,試圖奪回她的鬼器,她好不容易從黑冥山得來的寶貝。
然而,無論她如何使勁,那柄被少女素白纖掌握住的匕首,紋絲不動的靜止著。
“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了嗎?莫說是你這樣的,就算是十個百個你這樣的,也無法傷我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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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