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暗忖道:照眼前的境況看來,衡情量勢,今夜已是決不可能奈何他絲毫,如再逞強僵持下去,情形定必更糟,弄不好,七派精英會全部毀於此地,不如就此見風轉舵,乘機下臺,讓過今夜,待機再說好了……
他心念微微一動之後,便即望著歐陽昭緩緩地說道:“施主既然口口聲聲否認這些血案不是施主等所為,也許內中確有別情,不過,施主未能提出一點證明,怎能使貧僧等相信。”
江敏朗聲說道:“我不是早就向你們說過,證明不是他嗎?”
性空大師微微一笑道:“數十條人命血案,干係何等重大,施主這種空洞無憑的證明,不但是貧僧等難以相信,即使是三尺幼童,恐怕亦不會相信。”
江敏憤聲說道:“你們這些自命清高不凡的名門正派之士,平素都裝得一本正經,俠膽仁心的樣子,好像武林之中除了你們外,便沒有一個好人似的,其實呢?哼!”他說至此處,臉露鄙宜不屑之色罵道:“你們這些人,沒有一個不是狂傲自負,黑白不分,寡廉鮮恥,不可理喻,君子其表,隱惡偽善之輩。”
江敏這幾句話,實在罵得刻毒絕倫,七派群雄沒有一個不是臉色勃變,渾身發燒。
性空大師雖是修為有素,涵養功深的有道高僧,也不禁被罵得眉頭緊蹙,臉色陡變,雙目遽張,精光電射地望著江敏沉聲喝道:“施主年歲輕輕,儀表亦頗不俗,口舌怎的如此刻毒,不修口德,沒有一點教養?難道……”
性空大師話到此處,忽然警覺以他一派掌門宗師的身份,當著本門弟子和其他六派群雄之前,實在不便罵人,自失身份,落人話柄。
江敏聰明絕頂,他一見性空大師沒有下文,立時明白了他的心意。
他本待再罵幾句,刺激刺激性空大師,以洩他心中對他們那種不信任別人,不講理,以眾欺寡的怒恨。
就在他嘴唇微微一動,罵聲尚未出口之時,忽聽歐陽昭嘿然一聲冷笑,目視性空大師冷冷地說道:“大師要在下提出證明,在下當必如命,只怕大師等仍然不肯見信。”
性空大師正容說道:“當信則信,只要有憑有據可稽,貧僧等焉會不信。”
歐陽昭淡然——笑,道:“已有前車之鑑,在下豈會那等不智,說那些空洞無憑之言證,徒費唇舌。”
性空大師點點頭道:“既如此,施主便請直說吧,貧僧洗耳恭聽便是。”
這時,靜虛道長等六派掌門與群雄,默默地立在一邊,聞聽性空大師這等談話口氣,一時之間,大家心中都感覺甚是納罕,猜不透他是何用意?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不過,他們均甚明白,性空大師所舉必定有他的深意。
歐陽昭微微一笑,星目電閃,掃視了群雄一眼,俊面忽然一正,目注性空大師朗聲問道:“請問大師,這五十多件血案,最初的一次,是發生在何日何地?”
性空大師道:“本月三日夜晚,湖南省桃源縣境內。”
“是哪一派門下弟子?”
“本派。”
“最後一次呢?”
性空大師微一思索道:“本月十五日夜晚鄱陽湖畔。”
江敏插口說道:“也就是我看到的那一次,是嗎?”
性空大師點點頭道:“不錯。”
歐陽昭微一沉吟,道:“那麼其餘的血案便都發生在本月三日至十五日這十二天中了?但不知都在些什麼地方?”
性空大師道:“大都在大江南北兩岸。”
歐陽昭忽地一聲朗笑道:“由此可見,這些血案發生的地方,雖都留下神州三傑的名號,都根本不是我們神州三傑所為!”
性空大師道:“施主尚未提出證明呢?”
歐陽昭正色說道:“這段時間內,神州三傑根本不在中原。”
“你們根本不在中原?”
歐陽昭豪然一笑道:“若在中原,豈能容忍惡徒猖獗,濫殺無辜,冒名嫁禍?在下早就叫他命斷闢毒追魂旗下了。”
性空大師問道:“你們不在中原,到什麼地方去了?”
“千山凝冰崖。”
“有什麼證明?”
“千山凝冰崖冰魄夫人清修處所,神州三傑偕同南海碧瑤宮主及二婢六人,作客凝冰崖十天,直到本月十日方始離開下山,此事冰魄老前輩自能證明。”
性空大師目注歐陽昭道:“你這些話可是真的?”
歐陽昭俊面凝寒如冰,冷冷地道:“信與不信,全在於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