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詔將從之,事未就,會卒。
初,謙之弟道穆,正光中為御史,糾相州刺史李世哲事,大相挫辱,其家恆以為憾。至是,世哲弟神軌為靈太后深所寵任,直謙之家僮訴良,神軌左右之,入諷尚書,判禁謙之於廷尉。時將赦,神軌乃啟靈太后發詔,於獄賜死,時年四十二。朝士莫不哀之。所著文章百餘篇,別有集錄。永安中,贈徵虜將軍、營州刺史,諡曰康。又除一子出身,以明冤屈。謙之妻中山張氏,明識婦人也,教勸諸子,從師受業,常誡之曰:“自我為汝家婦,未見汝父一日不讀書。汝等宜各修勤,勿替先業。”
謙之長子子儒,字孝禮。元顥入洛,其叔道穆從駕北巡。子儒後逾河至行宮,莊帝見之,具訪洛中事意,子儒備陳元顥敗在旦夕。帝謂道穆曰:“卿初來日,何故不與子儒俱行?”對曰:“臣家百口在洛,須其經營。且欲其今日之來,知京師後事。”帝曰:“子儒非直合卿本懷,亦大慰朕意。”仍授秘書郎中,轉通直郎。後除安東將軍、光祿大夫、司徒中兵參軍、兼祭酒。襲爵。興和初,除兼殿中侍御史。時四方多有流民,子儒為梁州、北豫、西兗三州檢戶使,所獲甚多。後以公事去官。武定六年卒,時年四十一。
子儒弟緒,字叔宗,明悟好學。謙之常謂人曰:“興吾門者,當是此兒。”及長,涉獵書傳,好文詠。司空行參軍、轉長流參軍。除鎮遠將軍、冀州儀同府中兵參軍,為府主封隆之所賞。隆之行梁州、濟州,引自隨,恆令總攝數郡。武定三年卒,年三十二。
緒弟孝貞,武定中,司徒士曹參軍。
孝貞弟孝幹,司空東閣祭酒。
謙之弟恭之,字道穆,行字於世。學涉經史,非名流俊士,不與交結。幼孤,事兄如父母。每謂人曰:“人生厲心立行,貴於見知,當使夕脫羊裘,朝佩珠玉者。若時不我知,便須退跡江海,自求其志。”
御史中尉元匡高選御史,道穆奏記於匡曰:“道穆生自蓬簷,長於陋巷。頗獵群書,無純碩之德;尚好章詠,乏雕掞之工。雖欲廁影髦徒,班名俊伍,其可得哉?然凝明獨斷之主,雄才不世之君,無藉朽株之資,求人屠釣之下;不牽暗投之誚,取士商歌之中。是以聞英風而慷慨,望雲路而低徊者,天下皆是也。若得身隸繡衣,名充直指,雖謝周生騎上之敏,實有茅氏就鑊之心。”匡大喜曰:“吾久知其人,適欲召之。”遂引為御史。其所糾敗��槐莧ê潰�ㄖ惺攣錚�轡�鎪�宋省5濫略��滌誑鐫唬骸骯湃擻醒裕�R蝗說比∏�蛉司澹�蚶塹鋇潰�晃屎�輟C鞴�曬�丶模�聳固煜輪�ā!笨鍔釗恢��
正光中,出使相州。刺史李世哲即尚書令崇之子,貴盛一時,多有非法,逼買民宅,廣興屋宇,皆置鴟尾,又於馬埒堠上為木人執節。道穆繩糾,悉毀去之,併發其贓貨,具以表聞。又爾朱榮討蠕蠕,道穆監其軍事,榮甚憚之。還,除奉朝請,俄除太尉鎧曹參軍。
蕭寶夤西征,以道穆為行臺郎中,軍機之事,多以委之。大都督崔延伯敗後,賊勢轉強,屬請益兵,朝廷不許。寶夤謂道穆曰:“非卿一行,兵無益理。”遂令乘傳赴洛。靈太后親問賊勢,道穆具以狀對,太后怒曰:“比來使人皆言賊弱,卿何獨雲其強也!”道穆曰:“前使不實者,當是冀陛下恩顏,望沾爵賞。臣既忝使人,不敢虛妄。願令近臣親檢,足知虛實。”事訖當反,遇病不行。
後屬兄謙之被害,情不自安,遂託身於莊帝。帝時為侍中,特相欽重,引居第中,深相保護。俄而,帝以兄事見出。道穆懼禍,乃攜家趣濟陰,變易姓名,往來於東平畢氏,以避時難。莊帝即位,徵為尚書三公郎中,加寧朔將軍。尋兼吏部郎中,與薛曇尚書使晉陽,授爾朱榮職,賜爵龍城侯。九月,除太尉長史,領中書舍人。遭母憂去職,帝令中書舍人溫子升就宅弔慰,詔攝本任,表辭不許。三年,加前軍將軍。
及元顥逼虎牢城,或勸帝赴關西者,帝以問道穆,道穆對曰:“關中今日殘荒,何由可往?臣謂元顥兵眾不多,乘虛深入者,由國家將帥徵捍不得其人耳。陛下若親率宿衛,高募重賞,背城一戰,臣等竭其股肱之力,破顥孤軍,必不疑矣。如恐成敗難測,非萬乘所履,便宜車駕北渡,循河東下。徵大將軍天穆合於滎陽,向虎牢;別徵爾朱王軍,令赴河內以掎角之。旬月之間,何往不克!臣竊謂萬全之計,不過於此。”帝曰:“高舍人語是。”其夜到河內郡北,未有城守可依,帝命道穆秉燭作詔書數十紙,佈告遠近,於是四方知乘輿所在。除中軍將軍、給事黃門侍郎、安喜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