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叔叔！”

小女孩低聲道謝，伸手拉過來一張凳子扶著她媽媽坐下來，她的媽媽摔得有點重，呼吸很急促，似乎有病在身。

楊學光搖搖頭，抬起頭向四周看了一眼，周圍的人群越聚越多，那幾個警察似乎並沒有畏懼之意，顯然，這種事情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幹了！

“怎麼了，這是？”

“你沒看到呀，劉老三得罪了李麻子了噻，跟李麻子要錢，劉老三是不是腦殼被門夾了哦！”

“是呀，是呀，這一塊做生意的誰不知道李麻子的厲害，劉老三今天這是咋個了，吃了豹子膽了，敢跟李麻子雄起？”

“你不知道嗎，今天已經有訊息傳出來了，新來的區長要搞整頓了，不允許在這裡賣燒烤了，可能劉老三也聽說了吧，既然都幹不長了，能多賺點是賺點吧！”

“什麼，我們明陽換區長了嗎，段鷗那傢伙賺飽了又換到別的地方去撈錢了嗎？”

“你還不知道嗎，段鷗撈夠了早就不管事了，今天他就已經走了，新的區長已經到了，聽說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年輕啊，嘴上沒毛，辦事不牢呀！”

“你怎麼知道新的區長不準在廣場擺攤了，你親耳聽見他說了，再說了。人家能當區長也不是傻瓜，怎麼可能今天剛到就要碰這個老大難問題，多少領導沒有解決這個問題，他一個新來的區長會傻乎乎地來碰一鼻子灰？”

劉老三的手顫抖地摸上菜刀的刀柄，牙齒一咬，正要提刀撲過去跟這個幾個人拼了，卻怎麼也拔不動菜刀。低頭一看就見一隻手掌壓在菜刀上，愕然地抬起頭就看見一張冷峻的臉，正是剛才那三個客人中的一個。

“老闆，不要衝動，有話好好說！”

蔣雪松拿掉劉老三的手，低聲說道：“不要跟他們硬碰硬，你鬥不過他們的。萬一你進去了，老婆孩子怎麼辦？”

劉老三聞言一愣，他就是因為病妻幼女才不敢發洩出來，如今被蔣雪松一語擊中軟肋，胸腔裡那一股怒氣頃刻間煙消雲散，眼眶裡閃過一抹淚光。

“放心吧，會有還你個公道的！”蔣雪松低聲說道，伸手拍了一下劉老三的肩膀，起身走了過去，目光在幾個警察的身上打量了一番。臉色一沉：“你們幾個是哪個派出所的？”

他總歸是在省廳工作了這麼長時間，在面對這些沒見過世面的土鱉，身上自然而然地就有了一股居高臨下的氣勢。

“你他媽誰呀！”一級警司似乎喝得有點多了，直覺地對眼前這個小年輕有些不爽，叉著要，歪戴著帽子。搖搖晃晃地走到蔣雪松的面前來。醉眼惺忪地打量了一下，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你小子連我都不認識，還想在這一塊兒混？”

他的聲音一頓，高高地仰起頭。目光在周圍人群一掃，用手一拍胸脯：“告訴你。本大爺就是滑石派出所的副所長顧大龍！”

蔣雪松正要說話，冷不防身後傳來一個聲音：“顧大龍是吧，馬上打電話給你們局長讓他過來！”

醉眼惺忪的顧大龍聞言一愣，目光定格在臉色鐵青的楊學光身上，然後哈哈大笑起來：“打電話給我們局長，你他媽算老幾呀，信不信老子馬上把你們抓起來！”

他很張揚地掀起他的衣服，露出來掛在腰上的手銬，不僅如此，他還很用力地拍了拍手銬：“小子，跪下來叫一聲爺爺，我就放你們一馬！”

李運來大怒，正要衝過去，卻被楊學光一把拉住手臂：“運來，這裡不要你管，你先送大嫂去醫院！”

“區長，我馬上就去！”

李運來點點頭，轉身去了。

顧大龍身邊的那個三級警司隱約聽到了李運來的話，不由得一愣，再想起來新來的區長似乎就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心頭一震，耳聽得顧大龍說話越來越張狂，不由得伸手拉了一下他的手臂：“顧所，我看算了吧！”

“什麼，你說算了？”顧大龍一愣，乘著酒興，他的興致越來越高了，好不容易買了個副所長當起，今兒正好揚眉吐氣一番，正好讓這些土老帽們知道厲害，自己主動來家裡送錢送禮最好，為了當這個副所長可是花了血本的！

“是呀，是不能這麼算了的！”楊學光很鄙夷地橫了顧大龍一眼，掏出手機找到了區政府辦主任黃平中的手機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了，話筒裡傳來一聲恭敬的聲音：“區長，您好！”

“老黃，不好，我不好，我很不好，對了，你給公安局長打個電話，讓他十分鐘之後趕到廣場來，讓他來看看他的好